姜莹莹有些迟疑:“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沈惊春跟陈淮是夫妻关系,再加上陈淮本人又是才华横溢,在庆阳那边过来的举子们几乎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沈惊春在他身上押注那是很正常的事嘛。
可她当时跟张龄棠又没关系,赌他能进一甲,是不是有点……
沈惊春一副我很懂的样子道:“你听我的没错,男人就吃这一套……”
二人没说几句话,皇朝那边就有动静传来。
没一会,姜莹莹的侍女雨集就蹬蹬蹬的从楼下跑了上来,兴高采烈的道:“中了中了,陈公子首榜首名,咱们姑爷第三名。”
作为姜莹莹的贴身大丫鬟,雨集自然也是昨晚就知道了张龄棠中了探花的事情。
但这并不妨碍她今天看到张龄棠的名字出现在黄榜上同样兴奋。
这让她们这群在姜莹莹身边服侍的人,很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盖因当初明知道跟她们家小姐有婚约在身,还犯贱去勾搭家里三小姐的张弘宇这次吊了车尾。
一甲三人是进士及第,三甲却只是同进士出身,二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考中一甲的并非都能进内阁,可三甲的却是几乎连进翰林院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过后,张弘宇连给张龄棠提鞋都不配。
两人都姓张,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雨集几人激动的不行,姜莹莹也没冷静到哪里去。
黄榜才张贴出来,游街的鼓乐仪仗队还没出宣德门,姜莹莹已经控制不住的到了阳台上,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了。
外面如她这般的大有人在,甚至很多人显的比姜莹莹还激动,不止是女人,连不少男人手里都拿着各种鲜花绢花……
宽阔的御街两边挤满了人,上至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下至七八岁的小孩,人人都是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兴奋的不得了。
沈惊春以前见过的那些顶流应援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很快,皇城方向就传来了整天的喜炮声,等炮声结束,又是一阵鼓乐声传来。
御街两边欢声雷动热闹非凡。
等了没多大会,游街的队伍就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之中。
大周朝在官服上有明确的规定,三品服紫,六品服绯,九品服绿。
按照规矩,新科进士授官也按黄榜甲第而论,一甲状元授翰林院修撰,级别刚好六品,是可以穿朱红色官服的品级,榜眼探花授七品编修,穿的绿色官服。
一甲三人都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唯有陈淮最为醒目。
他一年到头都穿的很素,上一次穿红衣,还是在庆阳的时候,沈惊春给他买了一套红色的,但现在这套红色朝服穿在他身上,却是与当初那套红衣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御街上的人已经开始尖叫。
皇帝显然也是个颜控,不止状元郎长的好看,那位三十多岁的榜眼同样容貌出众,下巴上蓄着的胡子给整个人都添色不少,而张龄棠当初在京城与他纨绔之名同样为人称道的,就是他的长相。
底下的人很疯狂。
沈惊春耳聪目明,即便外面锣鼓声喧天,欢声雷动,她还是将不知谁喊出来的‘状元郎我要给你生孩子’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是个人都不能忍啊。
她深深吸了口气,拿出了当初去现场给爱豆应援的气势,双手合拢在嘴前做喇叭状,大声喊道:“陈状元,我要给你生孩子,陈状元看我……”
她声音很大,后面几乎喊到破音,身边的姜莹莹一脸佩服的看了过来。
喊声淹没在外面喧哗的欢呼声中……但陈淮还是看了过来。
沈惊春与姜莹莹待的这间包厢,就是当初上元节皇帝和长公主待过的那间,在三楼,外面带一个还算宽阔的大阳台,陈淮骑在马上,往三楼看上去还需要往后微微仰着身子。
夫妻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沈惊春用力朝他挥了挥手,嘴里不停的喊着乱七八糟的话。
姜莹莹已经看的目瞪口呆了,谁知更让她呆的还在后面。
沈惊春不知从哪摸了一朵艳丽非凡的花出来,大红色,看外观有些像月季,但却又比月季瑰丽几分,花瓣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流光溢彩,下面长长的杆子上,还有几片沾着水滴的绿叶。
沈惊春拿着花毫不迟疑的就往外扔。
长长的一枝花,划破长空,稳稳的往状元郎的怀里落去,在无数人的注目下,郎艳独绝的陈状元一伸手接住了那支花,并且朝丢花过来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未让游街的队伍有所停顿,三人坐在马背上渐渐在尖叫声中远去。
“我不该质疑你的。”姜莹莹诚恳无比的道:“就你这样的,十个陈状元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啊。”
沈惊春听到的那句人家要给陈淮生孩子的话,姜莹莹也听到了,但底下那么多人,谁知道是谁说出来的。
可沈惊春就不一样了,她跟陈淮是夫妻关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陈淮表露心迹,且她这长相完全可以称的上是艳压群芳,热情似火的小娇妻,哪个男人能从她的手心逃脱?
姜莹莹双手合十朝沈惊春拜了拜:“沈先生教教我,何为御夫之道。”
沈惊春尴尬的咳了两声,很想说如果是真心喜欢你的人,根本不用多做什么,只要你勾勾手指,他就会很高兴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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