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觉得既然你喜欢张公子,不妨回去和姜侯爷直接说,乡试的时候他也是中举了的,世家公子还能这么用功读书,显然也是个有上进心的。”
姜莹莹迟疑道:“可他好像对我没意思,我要上赶着是不是有点那个……”
沈惊春问道:“他自己跟你说的吗?”
姜莹莹摇头道:“那倒是没有。”
“那不就行了,你也别多想其他的,先回去跟姜侯爷说说这件事,我觉得他是个很睿智的人,不管成不成总有他的道理在,你们先商量商量,要是侯爷觉得张龄棠还不错,你自己又喜欢,肯定会派人去张家探探口风,这种事情只要你们这边露个口风过去,张家如果想结这门亲,必然会请官媒上门的,如果张家不想结这个亲,你也正好绝了这个心思再找其他的,毕竟这世上也不只一个张龄棠。”
姜莹莹细细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当即就点头应了下来。
二人在后院里晒着太阳闲聊一阵,太阳渐渐西斜,姜莹莹的婢女已经开始催着她回去,可冬至跟小满带着沈惊秋去杏林春针灸却还是没有回来。
沈惊春关了门,一边姜莹莹往外送,一边同小寒等人打了声招呼准备去杏林春看看。
一行人刚出店门,迎头就与小满撞上了。
本来应该是冬至跟大寒带着沈惊秋去的,可昨日他受了凉,发了一晚的热,今早有点起不来,这才叫了小满跟着一起去。
他年纪还小,车赶的还不稳当,是一路狂奔回来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速度又快又急一下子没刹住脚,一下就撞在了门外跟出来的姜家护卫身上,一下子就摔了个人仰马翻。
他也顾不得呼痛,爬起来就要往里冲,沈惊春看他这个样子,就意思到有点不妙,忙一把拽住他问道:“怎么回事?”
小满一听到沈惊春的声音,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大老爷从酒楼上摔下来了。”
短短一句话,听的沈惊春头晕目眩,眼前一阵发白,腿都要软了,一把扶住了门框才不至于摔下去。
姜莹莹一把扶住沈惊春,看向小满问道:“人在哪?有没有事?可叫了大夫?”
小满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人在澄楼那边,冬至哥叫我回来找娘子拿钱……”
拿钱……拿钱……
钱放在哪都不安全,她一向都是放在空间里随身带着的,沈惊春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安静了下来,站直身体就要往澄楼冲。
姜莹莹忙一把拉住她道:“你别急,我送你过去。”
旁边姜家的护卫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沈惊春胡乱的点了几下头,就爬上了马车,姜莹莹紧随其后上了车,又喊了小满一声道:“你上来坐在外面,我有话问你。”
说完又朝跟着的几人道:“我记得高桥附近有车马行的,你们几人再去叫两辆马车,乘霞你先回府让我娘拿着咱们将帖子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就说是惊春家这边出了点事,让太医过来救命的。”
马车上坐的人越多,跑起来就越慢,车上里外各两人,姜莹莹也没带其他的人,就直接吩咐了车夫往澄楼那边去。
姜莹莹的另一个婢女雨集也知道这种时候再说什么自家小姐都不会听,忙叫了余下的人往车马行叫车去了。
姜府的车夫都是赶了二三十年的车的老车夫,拉车的又是好马,马车跑起来又稳又快,车夫对城里的路很熟,走的全是人少的路,没多久马车就在澄楼前停了下来。
几人都不用刻意去打听,因为一下车,就能看到前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声音嘈杂的要命。
来的路上姜莹莹已经问清楚了。
沈惊秋会从楼上摔下来,是因为徐长宁约了沈惊秋说事情,本来按照沈惊春的嘱咐,他们二人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沈惊秋的,可经过这些天不断的治疗,沈惊秋的心智长了不少,他根本不让两人跟进房里去,二人原本心想着反正澄楼人这么多,也不会出什么事,所以就在门口寸步不离的守着了,谁知道沈惊秋却从前面的窗户里坠了下去。
是人为还是意外,没人说得清。
沈惊春下了车,直接用力扒开人群往里走。
澄楼占地面积很大,徐长宁他们的包厢是二楼临街的,沈惊秋就摔在外面的大街上。
她进到里面,却没看到人,地上只有一滩血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正对着那摊血迹指指点点。
姜莹莹紧紧抓着沈惊春跟在她身边,看见那摊血迹也是头脑一阵发晕,吸了口气才大声问边上的人道:“这位娘子,请问这摔下来的人现在何处,我们是他的家人。”
旁边被问到的妇人看了她们一眼,一脸可怜的抬手往澄楼一指:“喏,让人抬到澄楼里去了。”
沈惊春转头就走,姜莹莹忙朝人道了声谢就跟着往里走。
无论是沈惊春这张脸还是姜莹莹,以前都是澄楼里的常客,二人一进门,便有人迎了上来,姜莹莹道:“方才坠楼的人在哪?”
那伙计看了看只身前来的两人也不敢隐瞒:“那家的下人请了咱们楼里的伙计去杏林春请了大夫来,咱们掌柜的腾了后院一间房出来给他用来治疗,此刻人都在后院呢。”
澄楼的东家来头不小,但出了这样的大事,还是对楼里的生意有影响,后院里没了做菜的声音显的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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