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米和秋玉米是完全不同的品种,在现代也是经过农科院多年研究的,沈惊春去年种的那一拨秋玉米,虽然时不时就用木系异能滋养,也到底还是不敢跟大自然对着干,索性空间里的种子多,干脆就全换了。
村里九十多户人,除了一些平日里跟方氏不对付的人家和沈家老宅外,其他人家都闻讯而来,沈惊春一下午都泡在了玉米地里。
一下午看下来,除了一些不听她的劝阻,执意用新开出来的荒地种玉米的那几家出苗率不太好,其余的听她的话用上等良田种玉米的,出苗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等到备用的玉米秧子再大一些,直接补齐就行。
等玉米看完,乡亲们都散了,沈惊春看看时间,太阳才还没完全落下去,干脆又去棉花地打了个转。
棉花这种东西,她以前在乡下老家看过,只知道要用一种单筒的制钵机还是什么的来播种,这古代当然没有这种东西,她空间里面虽然有,可不敢拿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最后干脆就直接将棉种种到了地里,那棉种种下去之前,也是用异能滋养过的,按道理来说,这么七八天过去了,怎么也该出苗了。
到了地头一看,苗是长出来了,可情况却并不如预期中那么好。
棉花到底跟玉米不同,为了增加出苗率,她当初每个坑里都放了四粒棉种,几亩地看下来,出苗却只有两三株,嫩黄色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弄清楚棉花的长势,她也没多待直接就回了家。
接下来几天,沈惊春上午带着张家几人到自家田里晃一圈,拔拔草看看幼苗的长势,下午就在家带着大满小满兄弟两个做家具。
这兄弟两个精细的活不会,可练了几天手,刨木头这种简单的活还是能干的,只是速度上慢的很,几天下来,沈惊春就放弃了大满。
这小子嘴巴比他弟弟厉害的多,但手上的活干的却远没有小满细致。
到了三月十三,沈惊春寻思着程远之也要启程回京了,为了表示感谢又从村里买了些本地的山货特产之类的,加上两斤炒好的茶叶,同陈淮一起登了门。
到了程家,果然就见他们家的老仆正忙着收拾东西。
程远之当时回来的时候轻车简行的,现在回京城,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也装了三车出来,夫妻两个一看这阵仗,也没有多留,将东西奉上,略聊了几句就告辞出门了。
程远之也没有多留,只将自家在京城的住址留给他们,又特意嘱咐若是到了京城,一定要来家里玩。
从程家出来,大满赶着骡车走在街道上,他们倒是又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那个才九岁,就毒杀了自己亲爹的小少年,竟然是高县令多年前被拍花子的拐走的那个儿子。
这个消息虽然还没传到平山村,可已经在县城里传遍了。
沈惊春原本也只是凑个热闹听了几句,回家就当成个八卦说给方氏等人听了,谁知第二天一早,一排三辆马车就停在了沈家的院门外。
大满一看这阵仗,可了不得,赶快飞奔回堂屋禀报。
沈家一家人都还在吃早饭,十四过后,还有六天就是谷雨,沈惊春是打算趁这几天,再去山上采一批茶的,放下碗出了门,就见上次来过家里的那高管家已经进了院门,后面跟着进来的可不就是高县令么。
沈惊春赶忙回头道:“快将碗筷收一收,贵客临门。”
那边高县令已经牵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一边打量院子一边道:“在吃饭?也怪我心里着急要感谢恩人,登门之前应该先派人来递拜帖的,真是失礼。”
“县尊大人大驾光临是我家的福分,那是多少人家都盼不来的,怎么能说是失礼呢。”
“大人里面请。”
好在因为要上山采茶,今日的早饭吃的简单,就摆在了厨房里,这会子堂屋倒是干干净净的不用收拾了。
高县令一抚短须笑道:“今日并非是以县令的身份登门,瞧着沈娘子倒是与我家静姝差不多的年纪,我便托个大,要是两位不嫌弃,不如我们就以叔侄相称。”
当年从京城出来的时候,家里的老太太就给他算过一次命,说是在庆阳府这边会遇到贵人相助,从此以后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平步青云,眼看着六年任期将至,要打道回京了,却不想就遇到了沈家人。
原本沈惊春献上牛痘的时候,他还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当年大师说的那个贵人,直到现在儿子找了回来,他才确信,沈家这小夫妻两个就是他命中的贵人。
沈家丫头种出玉米的事情,高桥去年也是知道的,县衙也买了不少玉米,今年又听说她带着整个平山村在种玉米,可见是个重情义的,而这陈淮更不必说,能被陆昀收做关门弟子的,又岂是普通读书人可比,这年轻人的造化还在后面呢。
夫妻二人不动声色的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点疑惑。
虽然高县令能够找回儿子,是因为她献上了牛痘误打误撞,可也没必要这么热情吧?诚毅伯府高家那可是在整个京城都排的上号的老牌勋贵世家,用的着跟他们这样的泥腿子说什么叔侄相称?
心中虽然这么想,可高县令都已经开口了,若是拒绝,岂不是要他脸上无光,因此陈淮便笑道:“那小侄便厚脸称一句高叔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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