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柳清菡这个苦主都这样说了,就想着小惩大诫一番,没曾想太后听了这话,却又被点燃了脾气:“疏忽?送给有孕嫔妃的东西都这般疏忽,也不知到底是真疏忽还是假疏忽,幸亏这次没有酿成大祸,否则就是废了愉妃,也难泄哀家心头?恨。”
她好不容护着淑贵妃腹中龙凤胎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不好,要是因为愉妃有了万一,难保她不会把愉妃剥皮抽筋。
太后怒瞪着皇后:“就这般粗心大意?人,你竟然还将宫务交给她处理,皇后,哀家该不该赞你一声心大呢?”
皇帝一凛,对太后的话深以为然,他沉默了一个呼吸,捏着扳指道:“愉妃行事有失,禁足景仁宫,既然皇后无法处理宫务,那宫务就暂且交给纯贵妃打理吧。”
虽然他对纯贵妃也有几分不满,但眼下除了她,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皇帝的这句吩咐,正中柳清菡下怀,故而她也没再出声阻拦或者是替愉妃说话。
闹了许久,皇帝和太后离开后,愉妃也扶着皇后回去了,皇后一回去后,就立马叫静心把愉妃?前给她做的那些小衣拿出来烧掉,谁知道里面会不会也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皇后这一作为,愉妃自是不知道的,而柳清菡则是借着一对绣枕,把宫权完全的从皇后那边挪到了纯贵妃那里。
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柳清菡坚信,只要纯贵妃不让人拿住把柄,在皇后出了月子?前,纯贵妃是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紫罗见愉妃就只是禁足而已,心里不忿:“娘娘,咱们就这么便宜了愉妃吗?”
令她不忿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根据前日双福调查回来的消息,说其中一个接生嬷嬷的家里竟然一夜?间穿金戴银起来,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双福便又仔细的调查了一番,最后竟然查到了珂里叶特氏,也就是愉妃的母家头上。
这份心思,可谓是司马昭?心,路人皆知。
柳清菡搅着帕子:“自然不会,你要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本宫能够平安生产,至于其他的,等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她清算,况且,要是没有皇后的指使,愉妃是不敢这样做的,因为愉妃不敢拿自己和五阿哥冒险。”
再者,什么仇什么恨,都比不得自己和自己孩子的命重要,两个孩子,又没有剖腹产,可想其中艰难。
紫罗被柳清菡一提醒,才反应过来:“是了,刘太医给您诊脉,说双胎易早产,您生产的日子,也就在这个月了。”
柳清菡眼底尽是冷意:“提早给本宫准备好了,那些有异样的接生嬷嬷,到时候一个都不准她们进产房,本宫早就拟定好的注意事项也要按着步骤一一来。”
“您放心,奴婢都记着呢。”
便是紫罗这般说了,她依旧不能松气,手心里不知何时出了些细汗,她用帕子胡乱擦了擦,继续叮嘱道:“还有永琋,叫?卉给本宫看好了,一定要寸步不离。”
越是接近生产,她心里就越慌,但愿一切都好,不然永琋……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9章
乾隆十六年的除夕夜,柳清菡发动了,足足疼了四个时辰,终于在第二日,也就是乾隆十七年的正月初一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龙凤胎一落地,就赢得了皇帝和太后满心满眼的喜爱,大办洗三和满月宴,甚至在满月宴上,皇帝当即给十一阿哥赐名为永瑄,给五公主赐名和瑾。
这样的风头,皇后看了只觉得自己心中梗的难受,肚子也被气的隐隐作痛。
纯贵妃见皇后不舒坦,愉悦的笑了,宫务现在在她手中,虽然许多奴才不乏有皇后的眼线,可她要给皇后添堵,还是很容易的。
故而,在之后的日子里,皇后时常焦躁,思虑过重,几个月后诞下了身体羸弱的十二阿哥。
有了健康,又带着龙凤胎光环的十一阿哥永瑄,皇帝对于十二阿哥的到来也就不是那么欣喜了,尤其是十二阿哥又和孝贤皇后生前所出嫡子一样体弱多病,因此,尽管是嫡子,皇帝也只是照例赏赐了皇后,洗三和满月宴更是比不得龙凤胎来的热闹。
这般落差,使得皇后在月子里哭了不少回,纵使太医仔细给皇后调养,到底还是落下了病根儿,腰腹处一到阴冷天就开始酸疼,令皇后以后的日子不止一次的后悔。
乾隆二十三年,刚过完正月,十一阿哥就满了六周岁,今天就是十一阿哥要搬去阿哥所的日子。
一大早的,永琋就来了永寿宫,想着帮弟弟搬家。
十三四岁的少年,浑身充满了皇子威仪,又因自己的额娘是淑贵妃,宫中上下无人敢有半分忽视。
永琋轻车路熟的来到西偏殿,果不其然的见到自家额娘和妹妹正在永瑄的床边叫他起床。
和瑾见自己叫了永瑄许久,永瑄都没搭理她,不免有些不高兴。她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巴,晃了晃柳清菡的衣袖:“额娘,你看永瑄,好懒啊,女儿都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
真是不明白,都是一个额娘,永瑄怎么能这么懒呢?真是丢她的人,哼。
柳清菡低头看着和瑾噘的能挂油瓶的嘴,无奈的笑了笑,正欲说话,永琋那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和瑾,永瑄也是你哥哥,你怎么能没大没小的直呼哥哥的名字呢?”
永琋正在处于少年的变声期,所以声音逐渐褪去了年幼时的稚气,变得愈发富有磁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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