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苦笑:“臣妾知道是委屈玉录玳了,可您不知道,永璋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听臣妾的话了,明明臣妾是为了他好,可他硬是要和臣妾反着来,若不是臣妾派了嬷嬷看着,就连初一十五,永璋也不会去玉录玳屋里的。”
说到这里,纯贵妃突然咬牙切齿道:“都是黄氏那个狐媚子,勾的永璋是非不分。”
见纯贵妃如此愤恨黄氏,皇后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你再是不喜黄氏,黄氏也怀了你的孙子,早前你已经灌了黄氏一碗打胎药,这次总不能再如此了。”
纯贵妃眼眸轻闪,她抓住皇后的手哀求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永璋错了,只要皇上肯原谅永璋,臣妾不会再让黄氏碍了玉录玳的眼的。”
皇后反握住纯贵妃的手,意味深长道:“你还不明白么,只要永璋对博尔济吉特氏好,就是对蒙古好,你想啊,皇上都要给蒙古几分面子,又何况永璋这个皇子阿哥?只要永璋做足了姿态,不需咱们求情,皇上自然会原谅永璋的。”
只是到时候,皇上会原谅三阿哥,三阿哥,却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纯贵妃回去后,一直不曾有所动作,皇后也不着急,不论纯贵妃打算怎么做,她总归是高兴的。
眨眼间,就是重阳节,重阳节过后,柳清菡的肚子已经高高耸起,瞧着比六个月的肚子都要大许多。
这会儿,柳清菡眼也不眨的等着刘太医给出诊脉的结果,整个永寿宫似乎都知道今天的日子非同寻常,故而连呼吸都是轻的不能再轻,生怕惊扰到什么。
原本柳清菡是不紧张的,可日子一天天的近了,柳清菡反而焦虑起来,夜间不止一次的被惊醒过,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往日觉得一刻钟的时间也没什么,此刻却觉得格外漫长。
刘太医的表情一点点的从眉头紧锁,到喜笑颜开,柳清菡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从未觉得刘太医苍老的声音是如此悦耳:“奴才恭喜淑贵妃娘娘,如您所愿,奴才有七成把握。”
他从淑贵妃的脉搏中感受到了两个心跳,一强一弱,根据他大半辈子的从医经验来讲,是龙凤胎无疑。
话落,永寿宫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恭喜贵妃娘娘,得偿所愿。”
皇帝原在养心殿等刘太医来回禀消息,只是他到底抓心挠肝儿的,等不及刘太医去养心殿,自己亲自到永寿宫,刚走到正殿门口,就听见众多奴才恭贺的声音,皇帝愣了片刻,怔怔的问:“吴书来,你听见了吗?”
吴书来笑的见牙不见眼:“奴才听到了,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上果然没说错,淑贵妃就是个有福的,九阿哥出生不凡,现在连怀的又是龙凤胎,日后这后宫里,淑贵妃就算横着走,也没人敢置喙半句。
这次,皇帝恨不得把这消息昭告天下,所以淑贵妃怀了龙凤胎一事迅速传遍了后宫。
太后激动的直念佛:“阿弥陀佛,哀家就知道,一定是龙凤胎。”
喜善笑了笑:“那也是太后您没日没夜的祈祷,定然是佛祖见您心诚,淑贵妃能得偿所愿,全赖太后您的福气。”
太后笑的眼角皱纹都出来了:“甭管是谁的福气,只要淑贵妃平安生产,那就是大清的福气,哀家就算死了,见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也能挺直了腰杆儿。”
龙凤胎啊,这可是头一份儿。
喜善一听太后说这么晦气的话,立马不赞同了:“太后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身子硬朗着呢,日后您还要十一阿哥和五公主长大成亲,看着他们儿孙满堂才好。”
太后嗔了喜善一眼:“行了,这活多久,还是要看命。”
她只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能够护住钮祜禄氏,保住钮祜禄氏百年荣光。
九月十五这日,皇后带着嫔妃至慈宁宫问安,话语间提及柳清菡及龙凤胎,太后便当着众人的面儿道:“淑贵妃怀着身孕,又是大清难得一见的龙凤胎,哀家也极为欢喜,所以今日打算在永寿宫办一场家宴,庆祝庆祝,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面上笑的得体:“皇额娘觉得好,儿臣便也觉得好。”
太后眸色幽暗,稍纵即逝,她笑道:“皇后果然孝顺,既如此,家宴事宜,就交给皇后了,只一点,淑贵妃身子矜贵,皇后安排宴会时,莫要扰了淑贵妃安胎才是。”
这话说的,仿佛皇后比不上淑贵妃一般,皇后纵是再能忍,也少不得将自己的情绪表露一二。
愉妃瞥见皇后的神色,又见太后淡下去的笑意,暗道一声不好,忙起身福了福身子插话道:“太后如此关心淑贵妃,可着实让臣妾们心生羡慕呢。”
太后漫不经心的扫了愉妃一眼,轻哼:“谁要是能有淑贵妃这般福气,能替皇帝怀上龙凤胎,哀家也能这般关心她,可你们自己瞧瞧,你们能吗?”
此话一出,无论是有过生养还是没有生养的嫔妃都讪讪的低下了头,开什么玩笑,龙凤胎岂是说怀就能怀上的?这种受上天眷顾的福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见嫔妃们都闭了嘴,太后才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余光注意到愉妃干瘪的脸,拧眉道:“愉妃,你是病了?”
愉妃忙回道:“回太后话,臣妾只是心绪不宁,夜间多有失眠罢了,无甚大事的。”
自从皇帝南巡回宫后,她就猛然得了这么个毛病,还伴随着食不下咽,原先愉妃以为是天太热的缘故,便用了许多冰,只是用到着凉也没什么用,找了太医,太医也瞧不出原因,后来就说是自己思虑过重,只开了安神的药一日日的喝着,直到天凉了下来,她这才好了许多,平日也能出来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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