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瞧纯贵妃立即就变得惨白的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纯贵妃握着椅子手柄的手泛着白:“嘉妃这张嘴,真是无时无刻都令人讨厌。”
今儿是她的好日子,嘉妃也要和她添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人听着纯贵妃的话,都是一愣,没人想得到,纯贵妃今儿个说话这么冲。
嘉妃呵呵笑道:“也不知道究竟是本宫这张嘴令纯贵妃姐姐不适,还是本宫说的话令您讨厌,可是,本宫说的都是实话呀,您既然做得出来,又何必对本宫这么苛责呢?”
纯贵妃脸色铁青:“放肆,本宫是贵妃,你位份低于本宫,也竟敢在本宫面前这般自称,以下犯上,嘉妃,难不成,你想跪在外面醒醒脑子么?”
愉妃此时帮腔道:“嘉妃,你这话什么时候说不行,非要这个时候说吗?要是因为你这话,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那可就不美了。”
晋嫔紧跟着道:“就是,嘉妃娘娘,今儿个日子好,咱们姐妹和和乐乐的多好,何必要这样口舌相争,失了体统,要是皇上知道了,定然会不高兴的。”
她和嘉妃的梁子,早就结下了,这会儿能让嘉妃吃瘪,她就高兴。
见愉妃和晋嫔都这么说,众人也纷纷开始劝说嘉妃,但落在嘉妃耳中,就是指责,可寡不敌众,嘉妃纵然再不服气,也只得忍着。
柳清菡憋着笑,心里不断吐槽,嘉妃这张破嘴,什么话都说,得罪人也不知道怎么得罪的,在座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替她说话的,由此可见嘉妃是有多惹人厌。
嫔妃们的一番唇枪舌剑,三福晋开始是看的一愣一愣的,后来看的正津津有味呢,结果就没了,莫名其妙的平息了。
纯贵妃看着三福晋一脸愣怔,不知道替自己说话的样子,心里突然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回咸福宫的路上,三福晋扶着纯贵妃,继续问刚才她不懂的地方:“额娘,嘉妃娘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儿媳没听懂。”
纯贵妃险些没有一口老血吐出来,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笑道:“没什么,不懂便不懂了,你只要记得嘉妃是嫉妒本宫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媳妇就行,日后见了嘉妃,少和她说话。”
三福晋眼神闪了闪:“是,儿媳知道了。”
把纯贵妃送回了咸福宫,三福晋回阿哥所的脚步一转:“咱们去永和宫。”
刚才在翊坤宫,颖嫔跟她说过她的住处。
纯贵妃做梦也没想到,她看起来有些憨憨的儿媳妇,竟然也这么有心眼儿。
整个紫禁城因为三阿哥成亲热闹极了,偏储秀宫安安静静的。
舒嫔摸了摸肚子,一脸惊喜:“墨书,本宫真的有孩子了?”
墨书也高兴:“是啊,娘娘,您真的怀上了。”
这么多年,娘娘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前些年因为和柳清菡结了仇,舒嫔被贬,后来哪怕是皇帝看在叶赫那拉氏的份儿上,重新晋了她的嫔位,可她的恩宠到底不如以往,多的时候一个月一两次,少的时候,便是几个月也有可能。
好在她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
舒嫔几欲喜极而泣:“墨书,这个好消息,当然要告诉皇上。”
墨书笑着道:“娘娘放心,送太医出去后,奴婢已经谴了脚程快的小太监去养心殿报喜了。”
若是皇上高兴,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不过舒嫔有孕一事,随着太医离开储秀宫,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皇帝是来了,跟在皇帝身后的,还有一众嫔妃。
宫中自九阿哥出生后,就再无嫔妃怀孕,此番舒嫔有孕,皇帝难免高兴,在看望过舒嫔后,就去了慈宁宫。
太后笑呵呵的,止不住的点头:“好啊,才翻过了年,宫里就喜事连连,先是永璋成亲,又是舒嫔有孕,好极了。”
皇帝噙着笑意:“舒嫔出自正统的满军旗血脉,她的孩子,自然也是最为正统的阿哥。”
虽然历代皇帝都说什么满汉一家,但骨子里仍旧是有一种血脉传承的,就像皇帝自己,他心里很清楚,先帝有好几个儿子,为什么他能打败三哥,又胜出五弟弘昼许多,不就是因为他的额娘是血统纯正,是正儿八经的满人,也因此,不论是皇玛法还是皇阿玛,都高看他一眼。
太后听着这话,倒没什么反感的,只是少不得多问一句:“瞧皇帝这意思,是对舒嫔的孩子很是看重了?那永琋呢?”
永琋是她看着长大的孙子,在不影响太后自身的利益的情况下,太后对这些一众孙子,还是更为偏向永琋。
皇帝愣了一下,才听明白太后在说什么,他笑了笑:“皇额娘想什么呢,儿子正值壮年,从未考虑过这些事情,况且,舒嫔的身子不过一个多月罢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何谈以后?”
这几年,朝堂的权力渐渐地收回在自己手中,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皇帝极为满意,又怎么会给自己找不自在,早早地想着立太子一事?
太后笑意不变:“总之你心中有数便好,其余的,哀家也不想多管,不过你既然没有这个心思,那你提起舒嫔,难不成有旁的用意?”
“皇额娘英明。”皇帝笑着奉承了太后一句,随即正色道:“儿子是想,既然舒嫔有孕,不如就借此机会晋舒嫔为舒妃,也可安一安前朝满人的心。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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