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生了五阿哥,五阿哥又得皇上欢心,可五阿哥年纪到底小,皇上来的次数又不如去永寿宫的次数多,所以她在这宫里,也是不好不坏的,只是……
愉嫔的眼神暗了暗,她并不满足于只做愉嫔,也不满足五阿哥只是皇上喜欢的阿哥。
绿珠发觉了愉嫔的异样,不免出言试探道:“那您的意思是,咱们要向皇后示好?”
愉嫔点了点头:“皇后之前抬举柔嫔,却因柔嫔小产一事,两人心存隔阂,皇后手下正没可用的人呢,本宫若是这个时候投靠皇后,也是寻求一份庇护。再者说了,当初若非皇后跟皇上提了本宫,说不准本宫现在窝在钟粹宫偏殿呢。”
她说的有道理,但绿珠担心的却不是这个:“娘娘,奴婢是怕,您若是投靠了皇后,会有不好的流言蜚语。”
去年皇后被皇上训斥,颜面大失,嫔妃们除了请安,对长春宫是避之不及,现在皇后得势,皇上亲自补了皇后的脸面,愉嫔又巴巴的赶上去,难免让人说她趋炎附势。
愉嫔明白绿珠心中担忧,她不在意的摆手:“无妨,本宫不怕这个,只怕皇后不会接受本宫的示好。”
这句话极轻,一出口就散了,可绿珠还是听的清楚。
愉嫔视线落在庭院里五阿哥跌跌撞撞学走路的模样,心中一软,唇角不自觉的就带了柔和的笑容,为了她的儿子,她可以做任何事。
第53章
长春宫,皇后高高兴兴的见了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傅恒,却在傅恒离开时笑容消失殆尽。
皇后气恼的砸了手边的花瓶:“子嗣子嗣,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外男关心本宫何时能给皇上生下嫡子了?”
花瓶触地的瞬间就粉身碎骨,碎片渐起,谷翠避之不及,就被碎片给划伤了脸,立时就见了血,可她这会儿却不敢呼痛,反而赔笑安慰皇后:“娘娘莫要生气,傅恒大人也只是传达了福晋的意思,再者说了,大人今日高升,也是喜事,您该开心才对,又何必同大人置气呢。”
谷翠忍着脸上会毁容的惊惧感,耐心的劝皇后:“您与傅恒大人姐弟情深,且不说傅恒大人也是关心则乱,就是唇齿都有打架的时候,您委实不必放在心上。”
皇后缓了缓情绪,叹了口气道:“本宫也知道傅恒说的在理,可是本宫耐不住,本宫喝药调养也有半年了,却依旧没有动静,本宫能怎么办?方才又听傅恒字字句句不离嫡子,一时间气恼,回过神想想,其实他说的也没错,本宫怎么能生气呢?”
见皇后不如方才恼怒,谷翠松了口气:“娘娘放宽心,皇上特意指了刘太医给您调理身子,难道还不能表明皇上的心意么?刘太医医术高明,定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是不会让本宫失望,可他也不曾给本宫希望,刘太医一直说缘分未到,本宫倒是觉得他在敷衍本宫,皇上来的次数不多,自然机会也就不多,任哪个太医怕是都这样说吧。”
皇后是了解太医们的那套生存法则的,从来都不肯绝了她的希望,但她身子的真实状况,却也不敢说给她听,刘太医不是旁人,她也不敢收买威逼,只好刘太医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小腹,有些自怨自艾:“若是皇上多来几次,机会也大一些,只可惜本宫年纪大了,皇上对本宫的兴趣也少了。”
当初嫁给皇上的时候,皇上一个月里有十来日是歇在她房中的,如今一个月里,除了初一十五,其余日子很少来了。
谷翠听着这话,忙继续劝道:“娘娘您春秋正盛,与纯妃娘娘年纪差不多,纯妃娘娘恩宠还不如您,就能在这个年纪有孕,您又有什么可烦心的,奴婢听说,只有母体放宽了心,孩子才会来的快,您日日忧心,可不就难一些了?”
“果真?”皇后半信半疑的看着谷翠,谷翠被皇后的目光注视着,心里一阵发虚,强撑着点头:“自然。”
也不知皇后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没再纠结,看着谷翠脸上的血痕,吩咐道:“罢了,容本宫一个人静一静罢,你去库房里自去找了药涂上就是,可千万别留了痕迹。”
“是。”谷翠福了福身,忙出去涂药了,她若是毁了容貌,可就不能留在宫里侍奉了。
这日,因为傅恒,皇帝宿在了长春宫。
帝后二人洗漱后一同躺在床榻上,皇帝盖着暗红色石榴花开图案的锦被,安安静静的闭着眸子,一动也不动,仿佛睡着了似的。
皇后躺在皇帝身旁,微微侧着头,目光在皇帝面孔上流连,那般热切的目光,令人无法忽视。
她的目光从脸上移到了皇帝的脖子上,随后忽然怔住,在皇帝的耳下,那刺眼的红痕异常显眼,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皇后眨了眨眼,勉强笑着道:“皇上的身上怎么会有红痕?是被蚊子咬了么?”
皇帝愣了下,睁开眼睛道:“哪里?”
皇后指尖轻轻抚上那处痕迹,微凉与温热的触感碰撞,使得她心尖儿一颤:“这儿。”
这处位置虽然是在耳下,可痕迹不大,若非不是离得近了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皇帝伸手摸了摸,不痛不痒的,脑海中却忽然想起昨夜他要柔嫔要的狠的时候,柔嫔搂着他的脖子如同小猫哭泣一般承受着他的凶猛,耐不住的时候吻了上去,好似就是这个位置罢?
只是他显然不可能对皇后这样说,故而只是嗯了一声,默认了皇后说的是被蚊子咬了的说法。然则心里却在想柔嫔愈发大胆了,连他身上也敢留下痕迹,回头定是要好好教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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