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不一定是驴友啊,”
王超虎还没说,这当口白焰咬着根碧莹莹的星球棒棒糖,突然插嘴:“这地方,平时只有驴友来,但你们别忘了,近半个月剧组失踪,警察,武警,考察的来了一大帮,这些人也有可能,还可能是失踪的剧组人员自己搞的,另外还有个可能……”
“还有什么可能?”我好奇的问。
“可能就是,”撇了我眼白焰继续:“……慧芳,没准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慧芳’两个字仿佛大石头,一下在大家心里激起阵不安,刚轻松下来的气氛又瞬间凝重起来,每个人表情都有些怪异。
“……慧芳……别说笑了白老弟,是谁也不可能是那啥慧芳,这瞎编的吧。”王超虎道。
“那不一定,”这时瘦干接口:“刚才你们说起怪异的事,其实说的不对。第一个发生的怪事并不是红纸信标,而恰恰就是这个‘慧芳’。”
“……你指的是云台村里的老头老太太,提起慧芳时表现不正常的事?”我问。
“对,”瘦干点头,又继续:“当时我们问老太太有关封门村的事,她提到慧芳,后来又问村口老大爷,他提到了三个关键字,官财,囚水,慧芳,那是不是意味着,封门村发生的事,跟这有关呢?”
“然后我们就看见写着官财,囚水的红纸条,这肯定有关系。”小橘道。
“……这个‘慧芳’如果是乐乐的学姐,那个在封门村失踪,研究民俗的户外爱好者吴慧芳,而她又刚好写了一本关于封门村习俗的笔记……那是不是可以这么猜测:三年前吴慧芳在封门失踪,是跟她在研究的民俗——‘官财,囚水’——有关?”
瘦干这不经意的推测提醒了我,我突然发现很多事是有关联的。
首先,那个失踪的剧组导演,秦峰最后的短信提到了‘她’。虽然没说这个‘她’到底是谁,但结合诡异的变故,政府出动武警都找不到失踪者,说明这绝不是起普通的野外安全事件,而是起跟‘都市传说’类似的‘户外异闻’。再结合知情者,也就是云台村的老头老太的话,引起这‘异闻’的人,就是‘慧芳’,一个三年前在封门村研究民俗时失踪的女大学生。
第二,慧芳研究的民俗,正是非常具有封门村当地特色的‘求水’,也就是‘官财,囚水’中的‘囚水’。慧芳学姐在发出去封门村前把写着研究成果的笔记本交给了乐乐,这本笔记提到一组非常关键的词:‘要官才,需囚水,清明来,鬼神现,香油烛,朱红衣,天命女,仙人面,……’。
我还记得当时听到这组词时,已经先后几次看到诡谲的景象,直到现在都分不清究竟是真的?还是我大脑产生了幻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第一,这组词并没有说完,第二,从这些话来看,似乎讲的是如何进行这个‘囚水’仪式,以及需要准备的道具和步骤??
……既然现在出现了慧芳,出现了写着‘官财’‘囚水’的红纸条,又正值清明,甚至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路边凭空出现又消失的香油蜡烛,是不是意味着……‘囚水’仪式,现在正在这个无人的荒村中悄悄进行着?
那在背后执行仪式的又是谁?是那个失踪的慧芳吗?又或者是神?是鬼?
这么琢磨着,我理了下思路,把这些说出来,没想到小橘立刻肯定了这想法。
“咱俩脑洞真一致,我也是这么想的,都脑补5W字惊悚短篇了,”小橘灌下一大口咖啡,又抓了抓橘发:“其实我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大概是第六感吧,我觉得好像从我们跨过封门村村门后,就被什么东西操纵着,按照一个写好的剧本走。所有我们听到看到的,都是剧本上有的,……啧,我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就像你说的何故,那个仪式就是剧本,而我们正一步一步按照仪式流程在走。”
小橘说完,大家都陷入了深思,而这当口我更加迷惑不解起来。
如果事情像她说的那样,我们看见的一切诡异的现在都是仪式流程,那为什么我看见的东西却和其他人见到的不一样……?第一,我能看见一个长发遮着脸,一身红衣的女鬼,……那是慧芳?第二,我还看见曼儿疯狂摇头的瘆人样,看见绣花鞋,甚至当听到乐乐讲吴慧芳的事时,我差点被只不知哪冒出来的鬼手给掐死……这又是为什么?
是我精神不正常?还是真的有鬼??
……但我为什么要怀疑自己不正常,我觉得我很正常。
那就是有鬼?
边这么想着,我把目光移向了跟我隔着个酒精炉的乐乐。
今晚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月亮,地面上的一切都被浓的化不开的迷雾笼罩着,安静的听不见任何活物的声音,即使侧耳倾听,也只能听见让人发寒的风声。
呼——呼——
风把酒精炉里的火光吹得明明灭灭,乐乐的脸同样明灭着,这当口她脸色看起来更加灰败,惨白的吓人,两只眼睛空洞无神的盯着半空中一点。
“乐乐,”白焰道:“你学姐的笔记本你带着吗?能给我们看看里面关于封门村求水仪式的内容么?”
白焰的要求正中众人下怀,大家都出声要乐乐把吴慧芳的笔记本拿出来。而乐乐这才收回呆滞的目光,慢吞吞开口道:“……不用看了……那笔记我早就看的倒背如流,但讲‘囚水’仪式的口诀,确实只有一半……另一半本来有,但那页纸被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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