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楚巽的名闱,楚锦妍撇撇嘴,她可不敢和五哥争,率先放弃道:“那我还是这会赶紧和孩子玩玩好了。”
楚锦璇亦没了话,默默抱过璨璨。
元蓁捂着嘴揶揄笑道:“想不到你们五哥名号这么威武,只祭出了名闱便能震慑住你们。”
楚锦妍选的是专司供奉观音的观音庙,就在城里,倒不算远,但因着下雪,马车走得较慢。
三人一道闲话,楚锦妍想起安南王府多了位娇客,便好奇问道:“安五姑娘才刚到京,可还适应?”
安五姑娘,安腾和安蘅的庶妹,前几日赶在下雪前到了京城,月底便会抬进东宫。
楚锦璇想及那位性子格外安静的小姑子,道:“挺好,是个安静的性子,到了京城后除却进了一次宫里同皇后娘娘请安,便只待在了院子里,喜欢做绣活,如今我手上这条丝帕便是她送予我的。”
楚锦妍亦是绣活极好,闻言便接了过来细细瞧了,不由赞道:“确是不错,走针很是特别,改日我去找了五妹妹,定要与安五姑娘讨教讨教。”
元蓁也接了来瞧,楚锦妍就笑话她道:“你就别看了,你的女红实是没法子见人。”
“哪个说的,我如今已是精进了许多。”元蓁可不依。
楚锦妍笑道:“如此我怎么不见五哥身上的衣裳香囊等物有你的绣工在里头。”
元蓁被噎了下,“衣裳是少,香囊还是有的,你五哥整日里又骑马又舞刀弄剑的,这才没带在外头。”
楚锦妍表示怀疑,又笑道:“以我的估算,你也就只能做些单一的中衣鞋袜等物,这些只对针脚比较高要求,针脚要绣得细密,还是较为简单的。”
元蓁:“......”
还真被她给说中了,她亲手做的最多的,就是中衣和鞋袜,乃至一双儿女里头穿的,都不是她亲手绣的,外头的小衣裳倒是有在做着,却也做得格外地慢。
元蓁的女红,稍微亲近些的都知晓不好,楚锦璇也不禁揶揄而笑,继而却是帮着打圆场道:“四姐姐前去,我家小姑子肯定高兴,你们定能聊得来。”
楚锦妍绣活亦算得上出众。
“在她进东宫前便去一次吧,往后却是不好走动。”她也没想走动太多,方才只是赞赏安五姑娘的女红手艺罢了。
元蓁则没说去或不去,太子妃萧滢滢时常会邀她带了孩子到东宫玩耍,她不好全拒,便只五次里去个两次。安五姑娘进了东宫后也不知会是何情形,她却是不好轻易与她走动。
楚锦璇是没法子,毕竟是小姑子,楚锦妍也是考虑到那层意思,这才选在安五姑娘还未曾进东宫前前去。
到了观音庙,因不是节日里,又在飘雪的冬日,庙里人并不多。
元蓁嘱咐奶嬷嬷抱稳了孩子,又让青云、青竹在旁看着,众人便开始登阶。
观音庙在城中,但为显拜观音的诚心,只修建了十六级的阶梯,不高,但在飘雪的时节,容易滑倒。
安然登上石阶,早有尼姑子等在庙宇门前,恭敬迎了众人进去。
元蓁走得靠后了些,尼姑子是个健谈的,在前头引着楚锦妍二人,一路说着要如何参拜才最为灵验,说着有哪个府上的夫人在此拜了送子观音后便怀上了的。
“午时贫尼的师傅无涯会有一场讲经和法事,三位夫人不若留下听听。”
既是来了,恰好碰上有讲经和法事,自是要听一听,楚锦妍格外诚心,便应了下来。
大堂里的观音金身玉造,手里抱着个如祯哥儿一般大的孩童,神态慈爱。
楚锦妍、楚锦璇二人已遵照尼姑子方才说的跪在了蒲团上虔心叩拜送子观音。
元蓁站在一旁掖了掖璨璨的小兜帽,就怕穿堂风冻着了孩子。
尼姑子见着,打着佛号行到元蓁跟前,轻声笑道:“施主额头平且圆,眼大而眉毛秀长,拥有此种面相的人天生福气好还旺夫,且精力充沛,待人坦诚,夫妻感情和美一辈子。”
元蓁闻言,暗暗挑眉,亦回了个佛礼,礼貌地笑道:“借师傅吉言。”
尼姑子便又望向奶嬷嬷手里抱着的祯哥儿和璨璨,眼眸忽地一亮,道:“这是施主的一双孩儿吧,真跟观音座下的童子般,长得可真好。”
“孩子大都如此,师傅过誉了。”元蓁不着痕迹地挡在一双儿女面前,有些摸不清这位尼姑子是想做何?
尼姑子微微探头又看了眼孩子的方向,道:“贫尼略懂一些卜算之术,可帮两个孩子测算,施主不妨让贫尼瞧瞧两个孩子。”
元蓁闻言,心下颇为不悦,孩子还小,这时候能瞧得出什么?若是说的好了,自是好,若是说的不好,她听着揪心,她的孩子,在她眼里,怎么都好。
玉容上的笑靥淡了些,她婉拒道:“师傅好意心领了。孩子还小,为人母的,我如今只盼着孩儿康健开心。”
从不曾听闻观音庙这边的尼姑子还会替人看面相。
尼姑子难得见到龙凤双胎的孩子,本还想发挥口才好好夸赞几句让这几位瞧着便是出身富贵的夫人多捐些香油钱,哪知眼前这位夫人却不买账。
还想多言几句,忽闻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无嗔师傅,你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时常夸了旁人来以此让人多添些香油钱的把戏怎地还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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