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觅将单子接了过来,先行核对过无误,这才递给了元蓁。
掌柜的笑得灿烂,既是奉承也是真心话,道:“将军待夫人可真好。”
看着端坐于主位上衣着打扮简洁素雅却丝毫无损其清丽容色的女子,难怪得楚将军会那般宠爱,当初过礼时那让京城中人乐道的那招摇的雁只,还有那让人眼红的聘礼,京中老百姓仍记忆犹新,现下成婚才不久,又一掷千金给娇妻买这么多精美又贵重的首饰。
元蓁能说什么,只好微微莞尔。那人,为何突地买这么多首饰?
待葡觅核对完,元蓁接过递来的单子,大致看了遍,笑道:“有劳掌柜的了,葡觅,领了掌柜的到账房去结账。”
葡觅应声领了掌柜的退下,只还未送走珍宝坊的掌柜,锦绣居的人也上得门来,元蓁无奈抚额,不用猜也想得到又是某人的杰作。
此次是送的锦缎,还领了绣娘上门,为元蓁量身。
待得晚间某人回府,元蓁忙拉过他就问,“你怎地买那般多的首饰和布匹啊?”
楚巽笑着将她揽进怀中,“喜欢吗?”
“......喜欢也不能这么买呀。”他给她买这些,她自是高兴,可也当真没必要买这么多的,她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楚巽不以为意,拉了她的手,道:“把妆台上的都换了,蓁蓁的那些就交给我来保管,如何?”
“......”敢情他还想着她那句话......她当真是败给他了。
楚巽见小妻子没意见,果断唤了麦望进来吩咐将元蓁妆台上的首饰全都替换成了他买来的。
麦望见元蓁没有反对,忍着笑去办了。
元蓁暗暗叹口气,由着他折腾吧......忽地想起一事,不由又拉了他问道:“我大姐夫的事,是不是你使人做的?”
元蓓的事,雷府在议过之后,雷夫人又去了一趟奉恩公府,元蓁虽未再过去,却派了窦嬷嬷前往,雷大人还不想失去公府这门有权势的姻亲,不同意和离,但雷府却又对娶平妻坚持,还想再与公府和元蓓商量,以求获得公府同意,这事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个结果。
而今日,雷府又再次上公府去了,态度却急转直下,字据双方都签下了,娶平妻也未再坚持,还亲自接了元蓓回去,这在雷府发生了那些事之后,雷府会有这样的做法是在元蓁的意料之中。
但窦嬷嬷回禀的事中,其间竟还有一则是雷时枫在赌场输了钱,被人教训,听说还断了一条腿的事!想来雷时枫也不是第一次去赌了,竟有人敢打他闷棍?元蓁怎么想也觉得可疑,且恰好是在闹出了要娶平妻与和离的当口。
雷府近几日是站在了风口浪尖,先是被言官们弹劾,紧跟着元蓓让人查到雷时枫欲娶为平妻的姑娘竟是工部侍郎府上的嫡出姑娘,且两人竟早已暗通款曲,那姑娘还有了身孕!这般震惊整个京城的丑闻被揭发,惠安帝御案上又是一大堆的弹劾奏折。
难怪要娶为平妻,姑娘身份不低,怎可能为妾?可此事一揭发,那姑娘想为平妻是再也不可能的了,且在未出阁前便贞洁不保,闺德败坏,整个侍郎府也遭受了连累。
惠安帝还未表态,又出了雷时枫被人教训一事......
楚巽也没想瞒着小妻子,坦言承认,道:“雷府的人说话没分寸,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
元蓁也只是好奇究竟是不是他所做,对雷时枫并不同情,他行事有分寸,况且在这节骨点,只怕也无人可怜雷时枫的遭遇,对他并不会不利就好。
夫妻二人一道用了晚膳,又去散步,回到房中休息之时,元蓁见他又想跟着她进水房,小脸微红着阻了。
“这几日都不行。”
楚巽不明所以,揽了她问道:“为何?”经了这段时日,她已是不那么抗拒他平日里的亲近,两人更是时常一起洗漱。
元蓁红着脸,小嘴翕动几下,不知如何给他说,最终还是只道:“你等我洗好了你再洗,不,还是你先去洗吧。”
楚巽见她羞赧的模样,想了好一会,忽地明了,爱怜地抚上她小腹的位置,温声道:“身子可会难受?”
应是月事来了,不好意思与他说。
前两日窦嬷嬷还找了他特意说起此事,隐晦地让他要顾及蓁蓁的身子,事关她的身体,他自是要问个清楚,才知晓原是蓁蓁的月事迟了,窦嬷嬷便怀疑蓁蓁已怀上,担心他们的房事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蓁蓁这样,想必就是月事来了。
元蓁不由瞪大了眸子,“你怎地什么都知道?”
“小傻子,这有何不好意思说的,窦嬷嬷说此时最好要喝点红糖水,今日可有用了?”
元蓁纳闷点头。女子的这种事,一般男子都会避之不及,盖因女子月事被认为是不祥的,因会见血,他倒是说的一点也不避讳。
楚巽揽了她进水房,“蓁蓁先洗漱。”
元蓁回身望向他,“你呢?”
楚巽好笑地刮了下她小鼻子,“我一会再洗。”
唤了丫鬟进来伺候她,楚巽暂且回了房,稍晚些待两人都洗漱妥,元蓁还以为他既知晓自己来了月事,后头几日会回前院去睡,哪知他洗漱出来却是径直走向床榻。
“你......不去前院吗?”
“为何要去前院?”楚巽掀开被子就将她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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