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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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庆太后等人请过安,招手让姜宓近前,仔细打量了番,笑着跟皇后、安庆公主、王氏道:“是个聪慧伶俐的,昱儿好眼光。”
“母后还漏了一条,”皇后笑道,“容貌。咱们家选儿媳,千挑万选,我看也没几个胜过云初的。”
姜宓故作害羞地低下了头。
安庆公主偏头盯着姜宓额上的水晶看了又看:“你额上的东西怎么粘上去的?”
姜宓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蜂蜜。”
众人愕然,不由打量起那小小一个圆点的水晶来,还别说,亮晶晶的在眉间,真好看!
安庆犹豫了下,小声询问道:“再大一点能粘吗?”
“可以。除了水晶,还可以贴翠羽、贝壳、金箔、银屑、珍珠、鱼鳞和制作的花、鸟、虫、叶等。”
“是吗,”安太公主低喃了句,希翼地看向姜宓,“我想要一个大的,能整个遮住眉间这一块……”她用手比划了下。
太后拍拍姜宓的手:“去吧,你看缺什么我让人准备,给安庆贴一个。”
离得近了,姜宓才看清安庆公主厚厚脂粉下,眉间凹凸不平的疤。
她记得伺候巫家昱的奶嬷嬷在船上跟她介绍过这位公主,先帝幼女,敏妃所生。
敏妃早逝,她自小被抱在慈庆太后身边教养,因聪慧可爱,早年很得先皇和慈庆太后的宠爱。
皇上登基前夕不知为何惹怒了先帝,小公主帮忙求情,被先帝丢出来的茶盏击中额头,留下了伤疤,从此便移了性情,变得怯懦多疑,不爱出门。
16岁时择婿,她外祖安国公带着她舅家表哥进宫求娶。
皇上为两人指婚,隔年安国公退出朝堂,舅舅承爵,她嫁给了表哥安国公世子。外面传言,两人感情不和,因为她表哥,结婚不满三月就自请镇守西海关,已三年未归。
打量圈安太公主的衣着、头饰、妆容,姜宓扭头跟太后道:“我想带公主净净面,重新上妆。”
“琉璃,”太后对随侍的女官道,“带嫣儿和云初去东暖厢梳妆。”
“是。”
到了东暖厢,姜宓列了串自己要的东西给琉璃,拿着剪刀去廊下剪了几朵牡丹。
安庆公主双十年华,偏偏因为脂粉过厚的缘故,衣着、头饰都过于老成持重,看着,不知道的还当她跟王氏大小差不多呢。
当然,深色的衣裙,过于贵重的头饰,装扮好了,另有一种雍容华贵的风情。
姜宓让她的贴身侍女,把她的头发全部梳起来,挽成高髻,前面戴上花冠,后面插·入剪的大红牡丹,然后亲自给她上妆。
先于脸上拍一层花露,敷一层面脂。
安庆公主的眉毛淡而短,姜宓略给她修了下,拿黛笔将一双眉毛画得又细又长,配合着眼尾上挑的弧度,无端给人几分凌厉之感。
挑了点姻脂点在眼尾和两腮,拿毛刷轻轻晕开,随之姜宓调了几样颜料,挑了支又细又小的毛笔,托着安庆的下巴,于她眉间画了个火焰似的凤尾花。
唇脂一点,耳环一戴,镜中的女子又美又飒!
“公主,气势再盛点。”姜宓说着,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按了下。
安庆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板起了小脸。
“不错,美极了!”姜宓收回手,帮她理了理衣裙。
安庆定定地看着镜中的人,抬手轻抚眉间,那让她自卑了十年的疤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漂亮的凤尾花,因疤痕的凸凹,美得跟真的一样,红得耀眼!
“公主!”侍女小蝶激动地托住安庆的手臂,打量道,“真美!公主,你真的好美!”
“姜小姐,”小蝶松开安庆,扑通一声跪在姜宓面前,“谢谢、谢谢你。”
吓了她一跳,忙弯腰将人扶起:“快起来,你不想多学几个花样,让公主每天的妆容都与众不同吗?”
“除了凤尾花,还能画别的?”小蝶惊讶道。
安庆公主亦看了过来。
“当然。”姜宓微微一笑,提笔蘸着颜料在宣纸上一连画了十来个,有展翅要飞的蝴蝶、蜻蜓,有额黄、云纹、晓霞妆等,完了又帮她们裁了几片金箔,教她们如何在额上粘水晶、珍珠等。
“公主、姜小姐,可是好了?”门外,女官催道。
安庆让小蝶将姜宓画、裁、做的收起来,挺了挺背,拉起姜宓的手道:“走吧,母后她们该等急了。”
一进大殿,大家的目光就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安庆的额间。
一时,屋内静极。
安庆握着姜宓的手紧张地抖了抖。
姜宓展颜一笑:“太后,皇后娘娘,你们是不是被安庆公主的美貌迷倒了?”
“对、对,迷倒了、迷倒了。”太后哈哈笑道,冲安庆招招手,“嫣儿,来,让母后看看。”
“母后……”安庆忍不住红了眼。
姜宓轻轻推了她一把。
从宫里出来,姜宓和王氏乘坐的马车后面,跟着满满一大车赏赐。
马车里,王氏不似来时全程对姜宓无视,而是瞧了她片刻,讥讽了句:“安庆性子自来冷淡,戒备心强,无人可与之交好,你倒是会曲意逢迎。”
姜宓展颜一笑:“大太太是不是还要说,我额上的水晶亦是一早谋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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