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澜秋坐进来,随着汽车发动的微微震动,罗少卿接过她的手提包放在一边,拆开保温盒,让她先吃早餐。
余澜秋吃了两个云吞,觉得口感还可以,就给旁边的罗先生喂一口。
罗少卿探头,把那颗云吞叼入嘴巴里,嚼三两口,吞下,抽了纸巾攥手里,把余澜秋喝汤时,下巴不小心沾到的汁水擦掉。完后,手指放在面前放着早餐的隔板上,轻敲,跟她说:“吃口煎饼,今天的饼做的不错。”
余澜秋点点头,夹起一块要递过来,罗少卿摇摇头说:“你吃,我吃过早餐了。”余澜秋遂不再管他。
吃饱喝足,罗先生在一边收拾,余澜秋争分夺秒地打底妆。东西放好,余女士还在忙,罗少卿不由得嘲笑她:“你早点起床,现在就不用这么赶了,何必呢。”
余女士白他一眼,反唇相讥:“也不知道谁……”说着,瞄一眼前面,确定隔板遮得好好的,前座的司机听不到,这才接着说:“谁让你昨晚闹这么晚?我睡不够,早上就起不来。”
涉及到自己的福利,罗少卿不干了,“以前没闹的时候,也不见你起得来。”说完,还不忙邀功,“最后还得多亏我。”
余澜秋敷衍道:“是啊,我谢谢你了。”
说着,打开唇膏管,正要往下唇上抹。她的手艺,最多也就应付个没多少技术含量的淡妆,抹点粉底液,画个眉毛,再涂个咬唇妆,用唇膏点个浅浅的腮红,完事。
余澜秋拿着唇膏,发现罗先生坐在旁边,目光炯炯,不由得问道,“干嘛?”
“就是在下唇抹点口红,然后抿一抿嘴巴?”
余澜秋点点头,罗先生眸光一闪,说道:“我想到个简单的法子。”说着,把唇膏拿过来,在自己唇上一抹。
余澜秋眨眨眼睛,还没说什么,罗先生已经凑过来,以唇对唇,在她两片唇瓣上各自用力地辗两下。俄顷,退开,拿起小化妆镜对着她,一脸机智地看过来,示意是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余澜秋对罗先生这样智障般的行为,不作评价,看一眼镜子,觉得晕染得还不错,便丢开不管,接着点腮红。
车在深圳大学大门口停下时,余澜秋堪堪完工。把人送进学校门口,罗少卿便转身上车,回公司上班去了。
门外大路一边,几个漂亮的女生相伴走过来,与罗先生惊鸿一面,擦身而过。“谁呀,我们学校的什么时候有长得这么惊艳的师兄了?好帅呀。”一个短发女生惊呼道。
“不是读研的师兄吧?刚才看到他好像跟一个女生拥别,是不是哪个师姐、师妹的家属?”另一个高挑女生接口道。
最漂亮的那个女生听到同伴的话,不由得失望:“帅哥都是有主的。也是,长得帅还有钱的,大把人追。”
短发女生:“你看清楚那个跟他一起的女生长什么样子吗?等下开学典礼的时候,搞不好能认识下。”
身材高挑的女生指指前面,说就是那个穿条长裙的小个子。几人好奇地打量,发现对方离得有点远,已经淹没在过往的人群中。三人失望不已。
被好奇样子的余澜秋,正悠闲地走在学术气息浓厚的校园中,感受着这久违的宁静心境。然后,与多年不见的,没什么的存在感的原身母亲,不期而遇。
对方似乎没认出她,只随意的一个眼神掠过,就如同无意中打量过的,这世上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丝毫的感情。
身边的一个男孩子在跟她说话,女人偏头倾听,又是另一副慈母模样。
余澜秋面无表情地朝前走着,最后在一个分岔路口,两边人,各走一方。
余澜秋在新年期间在老宅见过的、罗教授的其中一个学生的带领下,进去开学典礼的会场。对方说完一句“姐姐,你就坐这里,我先过去帮忙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余澜秋环顾一周,没看到罗教授,估计是带着学生在做准备工作。
她在前排的家属区坐下,拿起前面的宣传册翻看。姜女士今天也有校会在开,本来想问她要不要来玩,后来被罗教授捷足先登,先行跟她约好。
大学的开学典礼,场面自然盛大,能在这里出现的,都是未来或者已经是天之骄子。碰巧余澜秋在搜集校园素材,公公一提起这个,她便说要来。
不多时,旁边接连有其他家属过来,余澜秋的前后左右很快坐满。人一多,场面便热闹起来。余澜秋假装看着手里的东西,实则在听别人聊八卦。
几人谈笑不多时,熟悉起来之后,便开始再次自我介绍,大多都是说是哪个学生的妈妈,或者是哪位导师、教授的家属,同时介绍自己的工作、职称之类。其他人说完,看余澜秋有点眼熟,便问她叫什么,是哪个人的家属。
余澜秋说了自己的名字,说是来参加亲戚的开学典礼。对方见她没说自己的职业,便以为她是专职家庭妇女,便问她孩子多大了?读书没?每天老公会帮忙做家务吗?还是有保姆帮忙?
余澜秋摇摇头说他们还年轻,近两年不准备要孩子。事实余澜秋26,岁未到,年纪的确不算大,罗先生虽然过完年32,但家里老人不催,他们便不急,只想着随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不过,这些私事,便不需要跟陌生人说了。
众人见她明显不想透露家里的事情,便不再多问,转移话题聊别人去了。余澜秋在一旁默默听着,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