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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两人到达洗手间时,薛宁将我手狠狠一甩,对我暴躁说:“你拉我干什么?!没看见我刚才正痛打落水狗吗?”
    我对徐婉怡说:“今天是别人的葬礼,踩人也要分时间和场地,刚才要不是我一直提醒你注意你表情,我相信,你还没出灵堂,就已经薛家人乱棍打死。”
    徐婉怡不服气说:“我表情怎么了?!”
    我说:“明明是来参加丧礼,你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参加婚礼。”
    徐婉怡捂着脸问:“真有那么明显?”
    我肯定的点点头,她朝着洗手台上的化妆镜照了照妆容,还从包内掏出粉饼补妆,得意笑着说:“刚才那小三八的表情真是让我痛快。”她扑完粉后,将粉扑放回粉盒:“让她仗着自家有钱,现在她薛家不过只是一只落魄凤凰不如鸡。”
    我不知道徐婉怡和薛宁之间到底有多大深仇大恨,只是在心里感叹,女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狠也是最仁慈的动物。
    正这般感叹时,门忽然隐隐传来相机的闪光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刚才诡异的安静在此刻荡然无存,我和徐婉怡面面相觑,两人没有再说话,一前一后快速离开了洗手间,再次冲到灵堂。
    正好看见有许多身穿黑色衣服,胸前佩戴白色绢花的人马朝着灵堂走去。我和徐婉怡跟在那些人身后,只隐隐看见为首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同样胸前佩戴绢花的男人,他身后是紧跟的随从和保镖。
    没有看见脸,因为这些人一来,薛家正在灵堂上行答谢礼的人,立马如临大敌围了过来,整个灵堂从先前诡异的安静,到现在的气氛如箭在弦上,随时便可爆发。
    ☆、009.因为你父亲没用
    我和徐婉怡并没有选一个好位置,只能从拥挤的人群缝隙中,隐约看见薛家人和那些人交涉什么。
    没到一分钟,就有警察进来维持秩序,将一些记者和看热闹的人清散。徐婉怡非常机灵,拉着我就往一处隐秘地方躲,等记者和一些人被警察清散得差不多,灵堂里才传来一句男声:“沈总,怎敢劳烦您大驾。”
    说话的人声调虽然平静,可隐隐压抑着怒火。
    沈世林身边的秘书,表面略带哀伤又职业化回答:“沈总是来吊唁薛老先生的。”
    薛家长子冷笑一声,他说:“何必,沈总来了,只会让我爸爸死不瞑目。”
    薛家长子话里带刺,那秘书的微笑凝固,还想说什么,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伸出手示意她别再说话,而是接过别人递过来的香柱,声线平静说了一句:“收购薛家和敬重薛先生这是两件事。薛家被收购,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成王败寇,这一点,薛老先生,似乎比薛总理解得更为透彻。”
    他说完那句话,别过面前的薛家长子薛佟,对薛世旺的遗像行了三个礼。
    行第三个礼时,徐婉怡忽然伸出手偷偷拉扯我,我疑惑看向她。徐婉怡朝灵堂侧面白绸处看了过去,挨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薛宁手中有把刀。”
    我刚听清楚这句话,便看见手别在身后的薛宁正从侧面一点一点接近正在行礼的的沈世林。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定在行礼的男人身上,当薛宁挥刀想要朝他冲过去时。我身体比我脑袋反应还快,往前一步,忽然高声说:“薛小姐!请您冷静!”
    挥刀的薛宁听到我声音后,错愕回头看了我一眼,当所有人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之时。薛宁快速回过神,满脸狰狞对那沈世林大喊一句:“沈世林你这奸商!给我赔命!”挥刀便冲了过去。
    灵堂瞬间骚乱,薛宁还没近得了身,便被沈世林身边五六个保镖迅速拦截,死死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薛宁红着眼疯狂挣扎着,手中的刀被保镖夺掉后,她仍旧不甘心大叫:“沈世林!你会不得好死的!”
    这尖锐的诅咒声,听在耳内让人寒颤。就连一向爱看热闹的徐婉怡,都忍不住倒退一步,在我衣角处拉了拉,示意我们离开。
    薛佟看到女儿被制住,回过神来,怒声要求沈世林的保镖放开薛宁,可没有任何人听他的话。此刻的薛宁狼狈的像条狗一般,在地下用力残喘着。
    直到沈世林将三炷香仍旧按程序插入香炉,指尖从香柱上离开时,有香灰掉落在他精致的西装袖口上。他轻轻拂落,缓缓朝薛宁走来,倾身蹲在薛宁面前,颇有意思观察着薛宁的表情,忽然轻笑了一声:“薛小姐,好气性。连你父亲都不敢的事情,你敢。”
    薛宁被沈世林这句听似称赞实际满是嘲讽的话,羞辱得恼羞成怒大声道:“我爷爷是被你逼死的!我们薛家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我爸爸不敢对你怎么样,我敢!”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薛宁脸上,对她的话也不反驳也不接茬,只是盯着她狼狈又倔强的脸。薛宁终究是一个二十多来岁的女孩,被一位成熟的男人这样专注盯着,就算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也难免面红耳赤,她愈发愤怒说:“你盯着我干什么!”
    蹲在那一直没有动作的沈世林,忽然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朝薛宁的脸伸出手,指尖轻轻落在薛宁左脸颊。愤怒中的薛宁,神色明显迟钝,人像是被人点穴封住一般,只是呆呆痴痴望着沈世林。
    沈世林对呆滞中的薛宁,轻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薛家会变成这样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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