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边停在了肋骨边缘。
温窈背靠着柔软床榻,正面看着男人凌冽的眉骨,那双漆黑深瞳中染着浓烈情.欲,他出浴室时本就只围着浴巾,此刻冷白色的皮肤在暖光灯光下多了几分旖旎色彩。
拨弄琴弦的手指,修长,灵活。
温窈身子不自觉的绷直,下颌难耐地微昂。
燥热混乱中,她感觉到男人的力度越来越重,仿佛之前只是某种温柔的前奏,藏在男人眼底压抑已久的侵占欲一点一点的,在这幽深夜色中缓缓释放出来,冲淡了对她的怜惜。
他只想,喊着最粗俗的话语,撬开她所有的防御,将他的灵魂融进她的灵魂——
在理智崩塌前的最后一刻,他温柔地拨开她额前被汗润湿的发,哑声道:
“刚才是我喘。”
“现在,该轮到我听了。”
…………
海浪颠簸,游艇浮在一轮月色下。
将精疲力竭的女孩抱着清洗干净后,裴峋又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
她累极了,几乎沾上枕头就困得睡了过去。
绵长的呼吸声中,裴峋在她枕边躺下,有皎洁月色透过玻璃窗映在她侧脸,他忽然想起了决定和温窈结婚的那一夜——
那一夜。
他彻底还清了林清毅欠程越的钱,自己把自己从程越手中赎了出来,从此以后不必再受人牵制。
他本以为自己会解脱。
但那种沉重、无法言喻的黏腻痛苦却依然纠缠着他。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内,林清毅依然光鲜、体面,是上流社会万人讨好的华盛董事长,而他身旁的少年面容青涩,却已然有了他当年的影子,有人大笑着夸“虎父无犬子”,厅内一片融融氛围。
他站在阴影中,脊梁依然笔直,但灵魂却已经倦怠至极。
他抬头,头顶无星无月,空茫茫的一片。
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不如就今天吧。
偏偏就在那个这个时候,他听见了花园后传来的低泣声。
是之前在洗手间外见过的那个女孩。
他还记得,她是梁少柔的女儿。
明明刚才还哭得那样难过,一眨眼又能镇定地接通电话,告诉那一头:
“我已经找到了能跟我结婚的人,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群人糟蹋我母亲的心血。”
裴峋默不作声地看了她许久。
或许。
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那么一个需要他的人吧。
在夜色中站了许久的裴峋,抬起脚步朝着那一丝希望走去。
“……我也缺一个结婚的人,要不要跟我结婚?”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遇见她时,正好是他还清债务,想要去自杀的那一天。
*
裴峋和温窈在船上度过的第二天,岸上传来了梁少柔开始与温正辉办理离婚手续的消息。
温窈这才知道,原来裴峋早就已经告诉了梁少柔。
她并没有怪裴峋,该来的总是会来,她也很赞同梁少柔和温正辉分开。
只不过毕竟是她的父母,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情低落。
于是忍不住有点悲观地问裴峋:
“……我爸妈当年也很恩爱的,连他们也会分开,我们有一天会不会也……”
说这话的时候温窈正在飞桥的沙发上吹海风,裴峋在一旁的驾驶台开船。
其实温窈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觉得在想离婚,只是当她回过头时,裴峋已经把船停了下来,迈开长腿跨过障碍物三两步就将她抵在沙发旁。
上衣被推起时,温窈还在试图吚吚呜呜地求饶:
“去、去里面好不好,这是在外面……会被看见……”
周围四面毫无遮挡,如果有船从旁边经过,确实一目了然。
但船已经被裴峋开到了公海,放眼望去整个海面空空荡荡,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他恶劣地顶了顶,哑声道:
“——就在这里,让你长个教训,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
结束三日的游艇蜜月之后,裴峋和温窈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亲爱的同居人》在次月收官,节目组将最甜cp的称号颁给了寻药夫妇。
而在十一月。
由薛京盛掌镜,温窈执笔编剧的电影《侠骨》开机,主演裴峋,搭戏的是一众电影圈内地位卓然的老戏骨。
消息一出就轰动了整个娱乐圈。
有人冲着薛京盛执导的名声,对这个项目大夸特夸,万分期待。
也有人表示薛京盛前些年突破舒适区,尝试了不少类型的片子都没什么水花,国内三大导演的招牌早就砸了,再加上编剧也不是他以前合作过的大编剧,主演更是主业唱歌的歌手,整个就是草台班子。
顶着这些众说纷纭的揣测,《侠骨》拍摄的半年时间都面临着重重困难,薛京盛还是个极其依靠灵感的导演,很多时间一旦冒出新想法,编剧组就要连夜开会改稿。
裴峋看了不忍,温窈却始终兴致勃勃,怎么劝都不肯休息。
来探班的梁少柔第一次见识温窈连轴转的样子,心疼得差点当场就要给剧组投资。
跟着梁少柔来的男人温柔笑着,安抚道:
“像窈窈这样愿意不靠家里自己出来磨砺,还真的闯出一番成绩的孩子不多见的,有小裴在,不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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