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送的。”秦意安艰难地抱着玩偶走了进来,言简意赅地回答到。
走进来才发现她们要锁门的原因,宿舍中间摆着几张大大的草稿纸和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散落着一副纸牌,几个女生坐在地上围成一圈正在打牌。
看到这个“庞然大物”,坐着的几个女生也凑了过来,大家一脸八卦地看着她:“谁送的啊?”
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除非你变成故事的主角,秦意安自己以前也经常和舍友聊班上的八卦,不过这会儿到了自己身上,就觉得既尴尬又难堪。
“一个认识的学姐。”要是说是陈嘉送的,那这事真的没法说清了,即使他们两个什么关系也没有。
“她说这是她分到的礼物,但是她不喜欢这种东西,就送给我了。”
这个借口挺扯淡的,不过反正也没人在意。
玩偶虽然看上去很高,但是是蓬松造成的错觉,用手轻轻一压就会软乎乎地塌下去一大块,再慢慢回弹起来。
因为手感太软太 Q 弹,这个大大的白色玩偶很快就被宿舍的同学集体□□。
秦意安这个时候才终于看清这个玩偶是什么,原来是一只鸭子,底下有两个黄色的蹼,头上有眼睛和一个扁扁的嘴。
秦意安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念头:这么大,应该很贵吧。
她不喜欢粉色,但是逃不过毛绒绒的诱惑,以前和同学出去玩的时候,摸着货架上的小鲸鱼玩偶走不动路,拿出来看了一眼标签上的价格又默默放了回去。
不便宜,但也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只是觉得,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要花这么多钱买这种东西多少有点丢脸。
玩偶什么的,好像是小孩子才能拥有的特别的东西,而秦意安的年龄显然已经不在那个范围里面了。
小时候缠着父母缠了一个月买了一只白色的玩具熊,后来它变脏,变破,在某次搬家之后彻底不见了踪影。
除那以后,再也没买过类似的东西。
陈嘉送她的这只,应该是人生中收到的第二个毛绒玩偶。
大家都 rua 了几把过过手瘾,现在它就被摆在秦意安的桌子上,一只蹼垂落在桌子的边沿外面。
“意安,你要玩吗?”于桃坐在地上,冲她晃了晃手里的纸牌。
“不了,”秦意安摇摇头,“我不会玩,就不掺和了。”
“你居然不会?”不光是于桃,其他四个女生也齐刷刷地看过来,目光里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了?”秦意安也很迷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于桃伸长了手拿过另一边的纸牌开始整理,“我还以为打牌大家都会呢。”
“嗯?”秦意安以为学生不会打牌应该占大多数。
“就是那种,逢年过节的时候,你们家难道没有没有人打牌打麻将吗?”
“有啊。”麻将声一直持续了整个夜晚,早上出去人人眼里都是红血丝。
“那不就对了,纸牌的话不是看两局就学会了,超级简单的。”
秦意安尴尬地笑着:“我不是很喜欢他们抽烟的味道,所以很少看他们打牌。”
不是很喜欢已经很委婉的说法了,秦意安对这种东西甚至可以说到了痛恨的地步,烟雾缭绕,污水横流,每次都要穿越长长的这样的路去找正在桌子面前酣战的母亲。
对那些画着方块,画着桃心,被一只只手传来传去而被微微压皱的纸牌,她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好感。
“没关系啊我们可以教你,真的超级简单的,一学就会。”于桃热心地招呼着她。
“谢谢,”秦意安把鸭鸭扔上床,“但是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头很痛,我想先睡一觉,改天再说吧。”
“那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先休息吧,要不要我们把灯关了?”说话的是另一个舍友孟涵。
“不用了,我床帘是遮光的,没关系,”秦意安脱鞋走上楼梯,“你们玩得开心点,不用管我,我不管怎么样都睡得着的。”
秦意安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反而让大家变得束手束脚的,于桃把桌子往离秦意安床相反的方向挪了挪,她们还不约而同地压低了声音,怕吵到秦意安。
秦意安刚才那话并不是在内涵或者怎么样,这还真是实话。
她睡眠质量很好,就算是在周围闹哄哄的情况下,她也可以安然入睡。更何况现在头疼得不行,拉上床帘,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现在是几时几分,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下面问自己要不要吃东西。
意识尚未回笼,秦意安摆了摆手,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便继续抱着那只大白鸭睡了过去。
短短的几个小时里面做了个梦,梦里有一只手向自己伸过来,秦意安正准备抓住那只手看看是谁的时候却突然惊醒了过来。
头也不疼了,秦意安满血复活,又想起那个奇怪的梦,虽然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但是他有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即使只是一场梦,秦意安还是带着点恍然的失落感。
食物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宿舍,诱人的炸鸡味道从床帘的缝里面渗透进来,秦意安拉开窗帘,下面舍友正凑在桌子旁边吃着炸鸡喝着可乐。
刚刚有人问自己要不要吃东西大概就是在说这个吧。
“正好意安你醒了,”听到这边的动静,舍友们纷纷看过来,孟涵戴着一次性手套冲她招手,“下来一起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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