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孟挽之第三回 向成予挥刀,第一回在松林寺中的庙坛大院,孟挽之苦心潜伏,却被成予撞个正着,第二回在佛经满布的经楼,成予刚舍身救她,她却包藏疑虑,这两回孟挽之都出了手,可都没有杀心,今日是第三回,她这攻势,分明想要他死。
“孟挽之?”皇上认出了她。
府上守卫纷纷围拢过来,但因为孟挽之距离成予实在太近,他们不敢靠近,只在三尺之距,举刀对着她。
“我以为,你不会动手!”成予说。他看着孟挽之,从方才她入场开始,他的眼神就没有移开过。
孟挽之没有回话,她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握刀的手上,用力向成予刺去。成予力道很大,但因为是单手,还是让刀尖逼近几寸,他将酒杯放下,用左手握住她手,说:“这是你第三次用刀这么对着我了,第三次了!”
成予的声音很平静,可分明藏着痛意,先前在茶楼,说书先生好似说,郑成侯就是宁王,而宁王与孟挽之本是情投意合,孟挽之爱宁王入骨,为此不惜弑姐杀夫,自缢当场。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孟挽之忽然松手,匕首从她手心滑落,宁峰反应快,出手将它接了。
周围守卫见她没了威胁,“哗啦”一下上前将她擒住,成予因此放开她,表情有几分茫然。皇上凑过来,方才孟挽之出手时,他被随身侍卫护到了边上,此刻他又回到正中,细细端详孟挽之,末了,道:“还真是你!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孟挽之被押着跪在地上,她没来得及回话,成予已道:“皇上,她是刺客!”
皇上看向成予,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只好回到座位上。皇上问成予:“这刺客是冲你来的,你以为,要如何处置?”
成予没有立刻回答,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了,孟挽之说:“依我朝律,刺杀朝廷命官,是死罪!我今日斗胆刺杀郑成侯,当罪加一等!”
“你就这么想死么?”成予忽地怒了,“啪”地一声,他将酒杯重重放回桌上。
孟挽之说:“夜闯侯府,刺杀命官,该是死罪!”
“那也要看你刺杀的是谁!”成予说,“我这人有个习惯,你越是想死,我越是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本来弄不清局势,这会儿忽然懂了,从前他还是三皇子时,成予和孟挽之都曾辅佐于他,他当然也知道他二人早定下终身,只是后来京中情势突变,他举步维艰,根本无暇顾及他二人,等尘埃落定,朝堂渐稳,他才突然发现,孟挽之已不知在何时不知所踪。
皇上笑了一笑,对众臣说:“郑卿向来处事妥当,这刺客既是冲他来的,便由他处置吧!朕看时辰也不早了,被这么一闹,想必诸位也没了兴致,不若,就到此为止吧!”
皇上都发了话,众臣哪里敢留?待皇上走后,大臣们都列着队来向成予辞行,成予注意力全在孟挽之身上,一个都没答,宁峰代替他回了话,将那些人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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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个灵魂孟挽之不认识宁王了?】
-完-
第15章
◎孟挽之又刺杀失败了◎
孟挽之在郊外为成予立坟那日,成予重伤出现,孟挽之为他治伤,还陪他在野外过了一夜。
那一夜成予曾问她,是否觉得他熟悉,她避开了这个问题,只道从前他们也许见过。
后来入夜,狡黠明月照天,依稀有星子点缀,成予受着伤,睡不着,两人乘着夜风,看着夜景,零零碎碎地聊了许久。
成予问孟挽之:“我有些好奇,姑娘与郑成侯有何怨仇?”
孟挽之道:“我与郑成侯从未谋面,没有怨仇!”
成予问:“既无怨仇,姑娘为何要杀他?”
孟挽之说:“我本不必杀他!”
“那——”
“我要杀的,是宁王!”孟挽之说,“郑成侯就是宁王!”
成予很震惊:“姑娘与宁王,不是曾有一段情缘么?”
“也许有吧!”孟挽之说,“但那已是从前的事了!”
成予很失落:“从前的情,便不算情了么?”
孟挽之说:“算的吧?只是,我与他,如今只剩下仇了!”
那夜孟挽之尚不知成予就是郑成侯,便不知,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说出来有多伤人。成予有伤,但那点伤根本不足以让他高烧不止,痛哼出声,他是听了孟挽之的话,感觉到疼了——从前的恋人,如今再见,孟挽之不光认不出他,还一心只想要杀他。
成予问过:“你与宁王,是什么仇?”
孟挽之说:“是非我死,既他亡之仇!”
成予让人将孟挽之押入天牢,关在最深远最阴冷的牢房中。天牢深处经久无人,只地上铺了几张腐朽的草席,和一排黝黑黝黑像上了重油的柱子。狱卒把门打开,孟挽之走进去,牢门很快被关上,孟挽之站在牢房中央,正好可以看到高墙上那一方窄窗,窗子很小,但月光很亮,四四方方的月光照在她身上,把她的眼光照得悠长悠长,又如雪寒凉。
孟挽之手中握着一块玉,是成予随身佩戴,让她当信物进侯府的古玉。
“哎——”可离又是一口长气。
以往在冥府时,看到凄婉悲凉的话本故事,她就喜欢长吁短叹掩面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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