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握拳瞪向关雎儿,刚要开口便听关雎儿又说道:“太太,那不正经的人,早该下猪笼了,咱们去叫人捉了她。”
方卓一怔,硬生生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下去,万不能因小失大。
“卓儿,你拿了雎儿什么东西?”方老太太问道,望着方卓等他反驳,却见方卓低头一句不说,显是默认了。
叹息一声,方老太太说道:“不早了,雎儿还是歇着吧。你少了什么,只管叫人去我那里拿。”
“雎儿,别闹了,你记起来的不定是真的。今日先歇着吧,我明日就要回关家了,你怎就不叫我安心些。”关夫人抚着关雎儿说道。
关雎儿见好就收的收了眼泪,说道:“是我不懂事,叫老太太太太见笑了。”
“哪里,雎儿没了方家的记忆,如今也同刚嫁进来时一般,怪不得你。”吕夫人不阴不阳的说道。
关夫人脸一僵,又听方老太太道:“雎儿还小,日后就好了。亲家太太快去歇着吧,留着卓儿在这劝她就好。“
关太太也懒得再待下去,带着丫头跟着方老太太一同走了。
最后房里只剩下方卓与关雎儿主仆,方卓冷笑道:“闹这一场,你就为了那几两银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又当你值几两银子?明日不给我一千两,你以后也不必回府了。”关雎儿打了个哈欠说道。
方卓甩手出去了,望向已经西下的月亮,心想明日是必要再典当几样东西了。
“奶奶,这样闹,没什么事吧?”旖旎迟疑的问道。
关雎儿挥挥手说道:“没事,有事也不用我顶着。”
旖旎与涟漪相视一笑退了出去。
☆、人至贱则无敌
因关雎儿闹上那么一出,第二日关夫人一早收拾了行礼辞了方老太太等人便回自己家去了。
吕夫人等心中虽对关雎儿不满,但关雎儿口口声声都是方卓的不是,偏方卓又不反驳,因此众人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安慰关雎儿许久。
至于方四爷方卓,从未为银钱这等俗物操过心的他,如今为了筹银子且又对同僚拉不下脸,便走上了典当之路。罗秀他不再用,另换了其他小厮去。只是凭他换了谁去,关雎儿总能知晓他当了多少银子,甚至是哪家当铺。过了几日,见新的小厮不如罗秀办事周到,方卓又重新用了罗秀,果然见罗秀要比旁人多弄些银子回来。
腿上的伤好后,方卓又不甘心受关雎儿辖制,当着关雎儿的面进了付姨娘屋子。付姨娘见他进来,吓的腿对软了,哪里敢让他留宿,哭丧着脸求着方卓出去。方卓心知付姨娘是怕成了下一个陆微娘,心中一狠,便自己个在床上躺下,也不理付姨娘。
付姨娘为示清白,出了屋子在外头站了一夜,第二日便病倒了。
方卓也不好再去付姨娘那里,其他人不是月事未尽,便是伤寒未好,竟一个也不敢留他。
看不惯关雎儿得意的样子,方卓遂日日在陆微娘那里消磨时光,待到要关门时才回来。
一日,方卓喝下酒,听着外头的弹唱声,又问陆微娘房子的事。
陆微娘给方卓抚着胸口,说道:“那院子,我叫顾婆子找了。看了几家的都不好,乱糟糟的。若是租住还好,买的话,还是挑好的才成。”
方卓心想也是如此。
陆微娘又给方卓倒了杯酒,随后说道:“今儿个我要给爷介绍位妹妹。”
“妹妹?你不是被人拐了卖到金陵的?”方卓疑惑道。
陆微娘温柔的笑道:“是啊,可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那日见隔壁有人送吃食过来,一看到她脸上的痣就认出她是我妹妹。爷一会见了就知道了。”说完,陆微娘叫顾婆子去隔壁叫人。
方卓听着顾婆子出门,隔壁院子里的弹唱声就没了,想着那唱歌的便是陆微娘的妹妹,心中十分不喜,但不想搅了陆微娘的兴致,也就没说。
顾婆子一会领了个丫头过来,那丫头果然与陆微娘长的有七分相似,眼如点漆,眼下一粒泪痣,似泣非泣一般。
“妹妹,这是你姐夫。爷,这是我妹妹芸娘。”陆微娘拉着陆芸娘说道。
陆芸娘欠身向方卓一礼,呼道:“姐夫。”
方卓点头,说道:“今日出来的匆忙,我也没给你备见面礼。”
“姐夫说笑了,我这般大了,还用什么见面礼。”芸娘说道。
方卓听她声音清脆,如夜莺一般,笑道:“你唱的曲子不错。”
“那芸娘给姐夫唱一曲吧。”陆芸娘立刻说道。
方卓一愣,道:“不必了,你吃了没有?一起吃吧。”
“我陪姐夫喝一杯吧,饭就不必吃了。”芸娘含笑应道,坐到炕桌边上。
方卓应声好,给芸娘倒了一杯酒,问道:“你也是被拐出来的?”
“那倒不是,因姐姐被拐子拐走,家里着急找她,娘爹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强盗,都没回来。我跟着婶娘住,过了两年婶娘家也没有饭吃了,便把我卖了。”芸娘答道。
陆微娘叹口气,对芸娘说道:“辛苦妹妹了。”
芸娘笑着摇头,又敬方卓酒,几杯酒下肚,芸娘脸上更是艳如桃花,一双眸子如秋水般,处处含情,身子一软竟靠在了方卓身上。
方卓要推开她,却因也吃了不少酒,身子摇晃一下,竟抱住了芸娘,闻着芸娘身上的香味,又见陆微娘早出去了,心知陆微娘这是见伺候不了自己,才找了芸娘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