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皮球?那是什么?”于堰蓦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吞了吞口水问道:“不会是它的头、头吧?”
季叶弦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很有经验。”
于堰哭丧着脸:“小说里都这么写啊。”
只能怪他平时看这类小说看得太多,真的不是他故意要这么想。
他们越说越恐怖,刘烟脸皮紧绷:“可是这个娃娃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娃娃,就是身上比较脏,眼睛太大,所以有点渗人,现在市面上的娃娃不都是样的吗?”
市面上的商家卖的那些娃娃眼睛又大又圆,睫毛还很长,刘烟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她看见那些娃娃就觉得怪渗人的。
“谁说它只是普通的娃娃?”季叶弦拿出一张符对着娃娃的脸摁下去,霎时,一阵凄厉的尖叫从娃娃里面传来,刺得人耳膜痛。
刘烟和于堰睁大眼睛,就见被符箓遮住的地方从边缘开始冒出黑烟,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传遍整个屋子。两人反射性地捂住鼻子,这才发现屋内少了一个人。
君辞早已在季叶弦动作之前就跑到客厅去了。
季叶弦一手捏着娃娃,一手捂着鼻子,对君辞丢下他就跑非常不满:“师父,也不用跑那么快吧?”
君辞义正言辞:“味道太冲了。”
季叶弦无可奈何:“现在不臭了。”
君辞便慢悠悠地走过去,季叶弦把符箓拿开,露出下面娃娃的脸。
它的脸上因为符箓的缘故多了一个黑色的三角形,像是被烧焦了一样。
即使如此,这个娃娃依旧一动不动,睁着它的大眼睛恶毒地看着他们。
“这么能忍?”季叶弦诧异道:“那就再来一张。”
他伸手摸出符箓,打算故技重施。
却见那娃娃忽然动了。
这种娃娃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关节做得很显眼,它本来是被季叶弦仰躺着放在地上,此时却用手撑着地板慢慢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它转动脖子面对季叶弦,仇视地盯着他。
刘烟和于堰害怕地躲在君辞的身后,却又抵不过心里的好奇,悄悄朝娃娃看。
“君大师,这是什么?”于堰小声问道。
“一个无聊的小鬼。”君辞淡淡道,看着季叶弦把它从娃娃里面拉出来,再用一张符固定在地上。
“想不想看?”君辞不怀好意地问道。
于堰和刘烟对视一眼,虽然很害怕,但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心。
“想。”于堰率先回答。
刘烟也跟着点头。
君辞抬手在他们两人的眼皮上抹了一下,于堰和刘烟只感觉到一阵清凉,再睁开眼时,就见地板上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这、这是……”刘烟一脸惊骇。
这只小鬼看起来还不到一岁,全身覆了一层厚厚的油脂,他的眼睛比正常人要大,蹲在地上像个猴子似的朝季叶弦龇牙咧嘴,却因为被符箓压着不能动弹。
“我爸妈家里怎么会招来这种东西?”刘烟不可置信,这小鬼一看就很凶,也不知道她爸妈是从哪里招回来的。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问他们。”于堰缩在君辞身后脸色惊恐,只要一想起这几天晚上在他头上闹的就是这个小鬼,心里的恐惧压都压不住。
要是他没有果断去找君大师,这小鬼是不是还要继续在他头顶上拍脑袋?
于堰表示这画面他不敢想。
季叶弦见君辞一直没出声,就知道她是真的打算完全让他处理。
他轻咳一声,端正着脸问道:“身为一只陪葬鬼,你不在墓里面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小鬼“咿咿呀呀”地叫,就是说不出来话。
“忘了你死的时候可能还不会说话。”季叶弦再次清了清嗓子,拿出一支毛笔蘸了点朱砂在他额头上画了一道复杂的符。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他收好毛笔和朱砂,再次问道:“你为什么要从墓里跑出来兴风作浪?”
墓里面本就阴气重,小鬼作为被迫死亡的陪葬品,死后怨气极重,又在坟墓里养了这么久,就算他没有伤人的心思,人类跟他接触久了也会生病,年老体弱的人甚至会面临死亡的风险。
“我、”小鬼吐出一个字,惊奇地发现他竟然能发出声音了,便磕磕绊绊地说道:“墓、墓、坏、人、偷、没。”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这颠三倒四的话季叶弦竟然完全听懂了。
“你是说,你的墓被盗墓贼偷了?”
小鬼点头又摇头:“主、主人的、的、墓。”
“什么主人不主人的?你那主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要弄来陪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季叶弦的嘴跟个机关枪似的扫射不停,说完这句话又问道:“你出来抓贼的?”
小鬼艰难地点头。
“那你怎么会跑进这个娃娃里面?”
小鬼低着头不说话。
季叶弦威胁道:“你不说,我就用符让你说。”
小鬼连忙摇头,害怕地看着他手中的符箓,就是那个黄黄的东西,放到身上可痛可痛了。
“主、人、吩、咐。”
“你主人?”季叶弦神情一凛,没想到小的后面还有大的,“你主人在哪儿?”
小鬼连连摇头:“不、能、说。”
“不说是吧?我们再来一张符怎么样?”季叶弦可不会因为他看起来小就怜悯他,说白了,用活人殉葬的风俗基本上都在古代,这小鬼看着小,指不定已经成百上千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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