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幼时娇气,那次南巡是她第一次出宫,又是一副狼狈模样,倒也怪不得霍余认不出她。
半晌,陈媛才稍有无奈轻眯眸,怪不得梦中,她会救下霍余。
那时霍家被抄,霍余活着也没有了任何威胁,这一个救命之恩,足够让她保下霍余了。
陈媛从记忆中回神,抬眸看向霍余,若有似无地挑眉:“你当真对那个小姑娘没有非分之想?”
霍余就差发誓了,皱眉:
“绝对没有。”
陈媛拖长尾音“哦”了一声,霍余只当她不信,急得额头都要冒出冷汗,就听公主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作何还要请旨赐婚?”
霍余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公主抬眸眉梢含笑,手肘抵在梳妆台,慢条斯理地托腮:“驸马大人,你当真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吗?”
霍余一时间,竟嗫喏地说不出话来。
年少他救下的小姑娘,竟然是公主?
这一刹那,顿时所有事情脉络全部清晰起来,怪不得,公主一心以圣上为重,会在霍家被抄时,用死刑犯替换下他,让他在公主府平静地待了一年。
公主起初对他所有的耐心,皆数起源于那场救命之恩。
霍余倏然生出一阵后怕,当初南巡时,在救下小姑娘时,他也犹豫了很久,懒得管闲事,但倒底见那个小姑娘不断跌倒爬起,还是生了一分恻隐之心。
幸好,他选择救下了公主,否则,哪有今日场景?
霍余回神,低声无奈:“公主又逗我。”
明明早就知道了玉佩的由来,居然还不动声色地听他解释,让他重复了两遍对公主没有非分之想。
陈媛心虚地眼神稍有些躲闪:
“是你打断我的话,怎得还能怪我?”
霍余没有和她争辩这些,牵人到案桌前,哄着人用了几块糕点,才看向一旁的合卺酒,刹那间,殿内的气氛就似有了变化。
仿若黏糊,又似旖旎不断。
陈媛有些赧,她不着痕迹地舔了舔稍涩的唇瓣,轻垂着眼睑,只耳根脸颊似被一串烧红连在一起。
盼秋和盼春等人对视一眼,皆了然于心地笑了笑,默契地躬身退下,将诺大的宫殿都留给了二人。
霍余亲自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陈媛。
合卺酒是作何用?陈媛心知肚明,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助兴,霍余尚未来时,盼秋还一个劲地提醒她,稍抿两口就可,绝对不要多喝。
霍余的声音低沉稍哑,喊了声:“公主。”
霍余很少说话,对陈媛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或无奈或苦涩时,似乎千言万语全部包含在这两个字内。
陈媛被叫得心尖一颤,她晕晕乎乎地将举杯和霍余喝了酒。
双手相交叉,二人不由得靠近了些,仰头喝酒时,鼻息似都交缠在一起,最后,连酒杯何时落地都不知晓,只听得一声落地闷响。
陈媛被拦腰打横抱起,意识尚觉不清醒时,就躺在了床榻上,衣裳渐褪,夜间的凉意很快袭来,陈媛来不及打个冷颤,就和人肌肤相贴,滚烫得让她呼吸皆觉得不畅。
沉浮破碎间,陈媛只记得她被逼得张口咬在霍余肩膀上,哭着骂他混蛋。
而霍余,拦都不曾拦她,只俯身在她耳旁不断说着情话,陈媛记不清他说了什么,只有两个字似刻在了她脑海中。
他说——真好。
有她真好。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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