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之闻言,“要不让人暗地里去劝说?你手里那些暗卫也别老待在府里,这城外还有日月神教的人,也不是什么牛神鬼怪都能进来的,你安排他们到处游走。”
不想却见夏侯瑾一脸为难,“杀人的事儿你叫他们去倒是好办,可这游说怕是要弄巧成拙。”
沈羡之想了想,好像也是那样的,到底还是需要那有亲和力的人去办才妥当,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到底谁合适。
而且一个两个的根本也不够。
“创业难啊。”她又长叹了一声,随即又想起到一个主意,扭头朝夏侯瑾看去,“我们这江湖月报开了好先例,等着韩兄那边的报纸出版了,咱们发一个招聘帖子?就以招聘来编撰他们报纸为由?怎样?”
当然不可能公然登报找人来帮忙管理西南。那样狗皇帝只怕是不答应的。
所以只能是挂羊头卖狗肉。
“也不是不行,只是少不得要借用韩兄的名头,明日我去与他说一声再做下一步打算。”夏侯瑾想韩兄应该不会介意,毕竟如今西南的发展,正朝着他所预想中的城池发展,上到官员管事,下到普通老百姓,目前为止都没有阶级跨分。
算是如他所愿,众生平等。
这时候沈羡之又提醒道:“善医堂的建造先不着急,把这书院先生们的福利先解决好,统一登记分发教授资格证,医疗和养老给他们解决好了,到时候善医堂就照着先生们的福利来,也要拿证。”
善医堂的事情,他们夫妻二人早是沈羡之给日月神教和王府的人办这所谓的医疗费时,就已经想好了,以后建这样一个善医堂,到时候到此处诊脉看病,就统一在此处报销,这样的话方便管理。
如今倒是跟几家医堂合作,总觉得是不方便。
“到底是阿羡考虑得周到。”只是越是这样,夏侯瑾就越是心疼她,把自己这没想到的,都给提前想到了。“只是这些事情,你还是少操心,我会吩咐人下去办。”他自然是不怕沈羡之夺权,只是担心她而已。
本来日月神教与普通的江湖门派就不大一样,所管辖的大部份都是这西南的刑事案件,如今这旁的政务还要她来操心,夏侯瑾自然是心疼得很。
夫妻俩就着这些琐事上了床,不多会儿那帐子便放了下来,沈羡之含糊不清喊了什么,夏侯瑾一掌抬起,顿时将这房中通明的灯火熄灭。
转眼过了小半个月,夏侯瑾终究是无人可用,把王府里那后稷组的管事何八子打发去鲖阳县,后稷组这里又重新提拔了一位管事。
招贤纳士的问题也和韩先生解决了。
如同夏侯瑾所预想的那样,韩先生十分愿意帮忙,哪怕是借助他的名声,骗人过来无所谓。
反正他觉得,大部份的寒门子弟,都是从穷苦日子出生,好不容易学出了名堂,却因出身的缘故而受阻,如今正是一腔热血无处可用。
所以他觉得夏侯瑾夫妻俩虽然是有挂羊头卖狗肉这嫌疑,但是韩先生坚定地相信,就这样的西南,那些人来了,必然是十分满意。
哪怕无官无职,但是所给予的福利概括了他们的家人,不用担心被人轻看了身份,也不用害怕党派间的拉帮结派打压。除了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还可以畅所欲言,没准真提出了什么好建议,那月奉翻了几倍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反而过来安慰些夏侯瑾,叫他放宽心。
夏侯瑾是有些担心,但这样忙哪里顾得上去想这些事情?转眼就到了五月底,那端阳已经过,街市上都快看不到杏子了,城里也被韩先生主编的日月文稿给引来了不少人才。
本来韩先生是想了几个高大上的名字,不过他最后思来想去,觉得这报纸也不单单只要读书人能看懂,希望那没有怎么正经读过书的人也能看。
于是改来改去,叫做日月文报,但是又觉得不好,便改成了明报,还是觉得不行,最终又成了日月文稿。
不同于日月神教的江湖月报,月月一刊,而是一个季度一刊,毕竟他们还要教书育人,哪里有功夫去编撰。更何况好文章也不是天天有,总是需要日积月累才能攒出来。
而随着被日月文稿引来的人才们,如今也被夏侯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签了契约,安排到了各个岗位,几乎是没有给他们半点犹豫的机会。
但是谁会犹豫呢?契约基本虽然都只签了一两年的样子,但是这福利简直不要太好,既有免费的住宅,还会按照家庭人口分派宅子的大小。
而且更叫他们无法拒绝的是,和朝廷吏部那种分配一点不沾边。
朝廷吏部张冠李戴是常有的事情,本来这人擅长编撰,该去那翰林做个小编修,可却因为那个位置有某某家的谁看上,那么这擅长编撰的,只能去别的职位部门了。
但是此处,他们所谋得的差事,几乎都是自己所擅长的领域,这完全就有了发挥的空间。所以即便是刚初来乍到,但因为是自己所擅长的,很快就摸清了,日常生活也很容易进入正轨。
而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原本有些滞慢的工程,很快就进入了正轨。
沈羡之和夏侯瑾因为这批人的加入,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可他们需要的,不单单只是读书人,还有各种手艺人,那也是人才。
三百六十行,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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