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多管,毕竟自己手底下有那么一大摊子事情呢,修路的事情虽是明年,但到底要提前做好准备,那该改的地方要改。
这西南多丘陵山川,路也是蜿蜒十八拐,还有要防备着那有泥石流的地方,所以很多地方得亲自去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特别是从鹿儿沟过来这条道,如今又要运送石碳,每日马车不断地碾压,那泥路上满是坑洼。
还有年底要严守今年旧房改造的老百姓户数。原本为了让他们麻利些,不拖拉,所以沈羡之当时是将时间规定在这过年前的,各处也给他们大开这方便之门。
但紧赶慢赶的,还是有那么一部份老百姓家里如今还没完善。
也不晓得在年前能不能完成。
丁香把修葺进度最慢的几户人家名单递上来,“他们这几家,只怕年前是完成不了的,但想来也就最多拖个十几天。”不过这得看正月里他们是如何打算的,倘若要过完元宵再动手,那得二月初才能完成。
沈羡之闻言,看了看这几户人家,都有大劳动壮力的,而且早前几乎都有活干,所以不管是力气还是钱财上,他们暂时是不短缺的,如今却拖拖拉拉,只怕还是为了多赚钱,去给别人先做工了。因此便道:“你得空让人再去催最后一次,年后完成是不会补贴半两银子的,叫他们抓紧些。”
丁香听罢,没好气地叹道:“我已经亲自去催过了,可是多半觉得就是超了那么几天,二小姐您是和善人,想来是不会为难他们,必然还是会将这补贴款项给拨下来的。”
沈羡之听了这话,细想自己在这浔州城做了许多事情,但没有一件能真正立威的,只怕都觉得自己是软绵好性子的人,所以便索性说道:“既已催过,那就不管了,只是到时候多了一天,也不可给他们半两银子的补贴,不然以后众人有学有样的,这城里岂不是要乱了套?”
该是叫他们晓得,自己是好说话,但是自己定下的规矩,也不是他们说改就能改的。不然今儿这个拖,明儿那个也拖,这么一大波人总不能为了等着个把人,耽误了下一件事情吧?
丁香自是应了,又说了各处的事情,最后提了一嘴,“清澜答那边给了信,年前最后一次运送菜了,而且不走远,就他们周边离得近的这几个部落能送去,另外还有各部落回馈的皮毛熏肉,也都送来了,可要组织人年前给发了?”
沈羡之听罢,想到这事儿从前是钱袋子负责的,便道:“你让钱袋子去,他晓得怎么办,还有给我再另外准备二三十个红包,到时候给晖谭他们送去。”
说罢,忽然问道:“你和茴香走得近,可听闻最近那杜家有什么风声么?”
丁香摇着头,“还没收到信,不过大小姐只怕是铁了心以后做个相夫教子的夫人,这些天一直将三小姐四小姐带着出去铺子里。”
沈羡之想到大姐这才接触生意没多久,就如此上道,明显就是继承了沈夫人在商业方面的天赋,可是为了一个杜司风就要舍弃掉,自然是觉得可惜。这会儿只觉得男人都是女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作为一个女人,梦想怎么只能是作为合格的人妻呢?做个富婆不香么?
惋惜地叹了口气,“我想我最近看杜司风都不大顺眼了。”
丁香自是明白她为何看杜司风不顺眼了,只怕在二小姐眼里,那杜司风就是大小姐商业道路上的绊脚石。又见她因为这件事情愁眉不展的,连忙绕过话题去,“还有一件事情,要过年了,京城里可要备礼?”
往年的话,夏侯瑜多多少少也让人准备了些东西送去京城,这是礼节问题。
但沈羡之听后,直接拒绝,“西南本就穷,狗皇帝心里又不是没数,何况咱们如今来了这么多人,吃喝都不够,哪里有多余的余粮给他送去?”最后决定不给。
丁香哪怕听沈羡之说狗皇帝听多了,但每一次听都觉得心惊胆颤的,“我的好姑娘,咱改个称呼行不行?”
沈羡之‘哦’地应了一声,但明显就没给放在心上。
下午些的时候,看到玄月,只招手让他到跟前来,“琢玉怎了?让你家王爷训成了那般模样?”
玄月闻言,一下就晓得为何了,只怕王爷责备玄月昨日自作主张,往那第五恒兆的屋子里塞东西。
王爷自有打算,他这样心急,把王爷的部署打乱了,能不招王爷生气么?不过听到沈羡之这样问,便晓得王爷暂时没将此事与她说,也就没提,只装傻摇头,“不晓得呢,我才从鹿儿沟回来。”
又说钱袋子找自己帮忙,先去忙了。
钱袋子那里要忙着给上次送菜的老百姓们分发蛮人们回馈的熏肉皮毛,的确是需要帮忙,沈羡之不疑有他,只喊了阿萝一起上街去。
原本是打算去养鸡场看看的,毕竟早前答应过阿萝了,给他们东格部落送两百只小鸡仔,若不是昨天的事情耽误,昨儿就该去的。
不想这冤家路窄,刚上街就遇着了那平月秋一行人。
对方是绝对不想见到她的,但奈何都撞上了,平月秋还是上前来打招呼,其他几人表情就很冷淡,连作假的客气都没有半分。
待人走远了,沈羡之便八卦地朝阿萝指着那与平月秋紧紧挨着的白玉琉,“看那白姑娘双腿打颤呢。”
“额?”阿萝没明白她的意思,片刻才道:“莫不是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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