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报告分析,车里的血迹只是二少爷一个人的。”手下道。
霍景潇点了点头。
昨晚,虽然这里的路灯坏了,但是,附近的摄像头依旧记录下了整个过程。
而且,昨天他出差在外,霍言戈自从贺晚柠被人绑走,就一直和他保持着通话联系。
现在回忆起当时巨大的一声撞击,他依旧觉得心都沉到了谷底。
他听到了那声响动后,耳机里便再没了声音,然后,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反应。
之后,他马不停蹄赶来,却终究还是晚了。
他安排的警察沿线寻找,找到了晕倒在一处堤岸上的贺晚柠,可是,找了整晚,却没有霍言戈的身影。
此刻,堤岸上的围栏依旧还是昨天的模样,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当时的画面、霍言戈加速冲下河时候的场景。
霍景潇捏紧拳头,冲着手下道:“不论找多少天,都必须找到!”
夏天的下午,空气格外燥热。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颇有沧桑痕迹的男人被一只巨大的坎高犬拉着,快步来到了河堤旁。
接着,那只坎高犬就好像疯了一般,向着河堤边冲了过去。
男人拉不住它,只能放手。
霍景潇转过头来,目光和程叔对视。
四目相对,霍景潇赫然想起,当初有一次,他和一个戴了面具的男人交锋。
那个面具男人带走了贺晚柠,他要将她抢回来。而那个面具男人身旁,就有面前这个男人。
“你——”霍景潇看了程叔一眼,又看向正在河岸边嗅着气味的坎高犬。
一瞬间,电光火石,原本就怀疑的一切,此刻算是找到了确切的证据和答案。
“大少爷。”程叔道:“没错,是我们。”
霍景潇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当初他是很气的。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带走贺晚柠,所以,他对卿少动了手。
可是,血脉中的那种感觉很微妙,从来都是对敌人绝不留情的他,却对卿少留了余地。
之后,卿少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很久以后,他知道了霍言戈喜欢贺晚柠的事。
那个时候,他怀疑过。
不过,他不想再调查霍言戈,免得难得修补好的兄弟关系再度冰点。
而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原来,霍言戈至始至终,想要的不过都只有贺晚柠一个罢了。
或许,在知道他们绝无可能之后,卿少这个身份彻底消失,他选择退出,只是远远地看着。
可是,却在贺晚柠有危险的时候,依旧毫不犹豫,甘愿为她付出生命!
霍景潇看向程叔:“我找不到他。”
他第一次对外人示弱:“你想想,怎么才能找到他……”
程叔眼睛也是红的,昨天晚上开始,坎高犬就开始躁动,他安抚了一晚,而今天早上,坎高犬一直撞门,他实在没办法了,才开门让它出来。
而到了河岸边,看到这样的情景,他才明白了所有。
“汪汪!”这时,坎高犬突然向着河水里跳了进去。
霍景潇见状,眸子一沉,冲手下道:“跟着它走!”
河边有提前准备好的皮划艇,霍景潇和程叔也跟着上了皮划艇。
于是,坎高犬在前方,后面是几艘皮划艇,一同向着下游划去。
坎高犬一边游,一边嗅味道,直到,它在一处转弯的地方停下。
然后,它突然向着岸边游了过去。
霍景潇看到,它停留的地方,是贺晚柠被发现的地方。
心中的猜测得以证实,所以,霍言戈真的是撞车后,救了贺晚柠,然后体力不支落水的。
坎高犬爬上岸,四处嗅了嗅,最后,嘴里叼了一个东西。
程叔瞳孔一缩,脚步发颤:“是少爷的!”
霍景潇凑过去,看到那是一枚戒指,他过去似乎见过,是霍言戈戴在小指上的,应该是尾戒。
坎高犬找到尾戒后,一直在原地嗅着味道,最后,就留在了那里,目光一直看向河水。
它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好似在缅怀,又好似在呼唤。
“它什么意思?”霍景潇看到这一幕,心不由自主地下沉,浑身发凉。
程叔此刻已然哽咽:“少爷肯定是……”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来。
“我不相信!”霍景潇猩红着眸子:“就算把整个沿岸都掀个底朝天,我也必须把他找到!”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接听,那边道:“霍总,出海口那边也找了,没有。”
“还有沿线我们也问了人,昨夜没人遇到溺水的人。”
“继续!”霍景潇道。
他说着,从程叔手里拿过那枚戒指,捏在掌心,看向河面。
夏天常下雨,河面比平时宽了很多,水流也比较湍急。
霍景潇赫然想起,当初霍言戈在他面前跳海的模样。
对,当初连跳海都没事,现在,掉在河里又怎么可能有事?!即使,在跳河的时候,他就受了重伤。
他心绪烦乱,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捏着手机,给夜洛寒打了过去。
夜洛寒此刻,正在处理工作。
他现在大多数时间都在陪着霍静染,很多文件都是搬回家处理的。
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正在楼下花园里给肚子里宝宝讲故事的霍静染,唇角不由勾起,接听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柔和:“景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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