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摸进宫都需费一番功夫,在这清漪殿也不敢太过放肆,谢凛借机提议。
姜姒没有多想,敷衍地点点头,“成。”
待她应完,谢凛便松了手。
姜姒快步从偏殿而出,回到了寝殿。
只见姜贞睡眼朦胧,正揉着眼打算下床。丹青闻着声也从耳房走了过来,姜姒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回去睡。
姜贞见到姜姒,问道:“阿姐去哪儿了?”
姜姒胡扯,“去净室了。”
“外头好冷,阿姐快上来睡罢,小心着凉了。”
姜姒点点头,重新上了榻。
姜贞原想替她捻被,却顺着昏暗的烛光,看到姜姒那双潋滟的红唇,她狐疑道:“阿姐睡觉还涂口脂吗?”
姜姒下意识摸了摸双唇,很快反应过来,定是谢凛的杰作。
她有些恼,却仍是傲娇地昂了昂头,“本宫这是天生丽质,你莫要羡慕嫉妒。”
姜贞觉得好笑,笑出了声。
“是,阿姐最好看了,快睡罢。”
凭着姜姒插科打诨,姐妹俩相拥入睡,谁也没再醒来。
*
姜贞连着几日在清漪殿,好在那头虞太妃也没来请,姜贞才觉松快许多。
谁知第四日,姜姒同姜贞在园子里喂锦鲤,就听到有宫女在议论。
“听说了吗,方才虞太妃为容统领指婚了。”
“啊,虞太妃怎会给容统领指婚?”
“这我哪知道,听说是太后亲自下的懿旨……”
两个宫女的话一来一回,姜贞手中的鱼食已尽数落入池塘。数几十条锦鲤一拥而上,泛起阵阵涟漪,着实打眼。
姜姒瞥了远处两个宫女一眼,冷然的眸子刮去,宫女们感受到了,连忙行礼跑开了。
姜贞眼眶湿润,转头望向姜姒。“阿姐……”
姜姒叹气,“想问就去罢,你也数日未回永宁殿了,好好同你母妃说。”
姜贞朝姜姒行礼,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她一走,姜姒也没了心思,她拍了拍掌心的鱼食,同丹青往朝阳宫去。
姜寒这两日颇为苦恼,桌案上折子堆得满当,他却是在犯愁。
见姜姒来,他只无精打采地唤了声“皇姐”,瞧着很累的模样。
姜姒来到桌案前,问道:“陛下近日很忙?怎的唉声叹气?”
姜寒向来惯会偷懒,对朝政之事多半提不起劲。自打谢凛做了这个首辅,大半的折子都经他手,姜寒更是没动脑子,他当姜姒不知道。
姜寒随手举了其中一个折子,丢在姜姒面前。
“好几道折子上表,道是大阳山上有一伙山贼,抢了官银,杀了朝廷护银官兵,甚是猖獗。”
姜姒见他愁眉不展,轻笑道:“陛下出兵派人围剿了即可,有何烦恼的?”
说起这个,姜寒就更加生气。
前儿个他才派了勇毅侯世子上山围剿这伙山贼,勇毅侯世子也是跟着勇毅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对付几个区区山贼还不是轻而易举。
勇毅侯世子更是拍着胸脯保证,只需一千骑兵,便可将这群强盗贼人给擒了。
可谁知马有失蹄,勇毅侯世子刚带兵进山,就落入了贼人的陷阱。一千骑兵有去无回不说,连他自个儿也被请进了寨里。
过了一夜,暖阳初升,盛京城门墙头就挂着个赤.身裸.露之人,众人定睛一瞧,不正是那位被俘的勇毅侯世子。
勇毅侯劳苦功高,为大晋镇守边疆数几十年,老来得子,就这么一根独苗,硬生生地被贼人羞辱。实在脸上无光,连着几日泪洒殿堂,要陛下为世子做主。
姜寒也气,不过一伙山贼,散乱无章,竟还敢打朝廷的脸。
他当即拍案而起,问堂下谁人还能前去围剿贼人。谁知堂下一片寂静,方才一个个出来厉声斥责的文臣自然没那个能耐,可武将们也各个不做声,实在令他头疼不已。
姜姒从皇帝的话中听出了几分耐人寻味。
朝堂之上,牵一发则动全身。武将大多追随的,除了勇毅侯那一挂,剩下的自然都是看云阳侯脸色的。
云阳侯不做声,旁人自然选择沉默。
前阵子云阳侯世子的事闹的人尽皆知,闹得连同温宪公主的婚事都废了,云阳侯心里头那股气没处散,自然不会接姜寒的话茬。
姜寒是天子,纵使他无心朝政,却也拉不下脸来求云阳侯那个老匹夫。
可这事儿总要推,如此这般就显得进退两难了。
姜姒盘算着问:“谢大人可有何高见?”
姜寒叹了口气,“阿凛哥倒觉得无妨,不过一群倭寇,不足为惧,大不了他亲自带队前去围剿。”
“可他是首辅,身份终是不妥。”
说白了,不是不相信他,是这活儿就不适合他干。
“陛下心中可有想法?”
姜寒手中的折子应声落下,发出“啪”的一声,他小小的身子朝后靠去,只觉得这皇帝太难做了。
“朕明日会宴请云阳侯入宫,且看他什么意思。”
姜姒挑眉。
云阳侯一日不除,姜寒且还得看他脸色做事。
这便是帝王将相失衡,带来的祸。
作者有话说:
生理期,今天真的短小了(捂脸逃跑)
那啥,假期会找机会加更,不过得看你们的热情能不能唤醒我码字的激情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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