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原本也约来这吃饭。
孔登明和叶鹏先到,等到快十二点,发现只有黄斯金一个人来。
“老湛呢?”孔登明嘴里叼着根烟。
黄斯金道:“你们猜。”
叶鹏道:“说吧,卖什么关子。”
“陪那小学妹吃食堂去了。”黄斯金走过去倒了杯饮料。
“他俩成了?那也不能约去食堂吃啊。”孔登明笑。
黄斯金一口干了杯饮料,才答:“没,他跟在人家小学妹后面去的。”
“靠,”叶鹏啧啧了声,“老湛这回,看来是栽了。”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他如此。
对于感情,陈西湛似乎从来没上心过,每次都是人家女孩热脸贴冷屁股,他性子冷,总感觉没女孩能走进他心里,每次都谈得表面,谁能想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叶鹏和孔登明的感受都没黄斯金深。
只有他亲眼见到过,上那门通识课的时候,陈西湛坐在人后面,怎么总盯着人家看的。
以及,晚上在球场里打球时,时不时投往田径场的视线。
这人啊,再出生在金字塔尖,说到底也还是一介凡人。
只不过是之前,没遇上那个看对眼的。
方蔷刚来,听见他们议论,落下包,往孔登明怀里一坐,“她叫叶桑?”
“有没有照片啊,说得我都好奇了,让我瞧瞧长成什么天仙。”方蔷嗔道。
孔登明抓起她一只手,玩她指尖上的美甲,薄唇贴在她耳边,呼出口浓烟,“没你好看。”
叶鹏用夹子翻羊腰子,“欸欸欸,就算老湛不在,你俩也收敛点。”
方蔷道:“鹏哥都分那么久了,不找个新的?”
黄斯金调侃,“人家鹏哥旧情难忘。”
“滚。”叶鹏道:“这块肉你别吃了。”
*
叶桑吃饭速度一向比较慢,今天为了早些吃完,她其实有意放快了速度,但是对面饭量很大的人,和上次一样,比她先吃完结束。
但是对方落筷了,也没先走,继续坐在那,懒懒低头,在看手机。
纯黑色的手机壳。
他单手握着,骨骼分明的小拇指上戴着一玫银戒。
可能腿过于长,矮小的桌子下不够放,他的腿随意岔开,一只曲膝稍微落在外面,人看起来冷酷又拽。
叶桑忍不住道:“你不是已经吃完了?”
陈西湛掀眸,“嗯?”
叶桑道:“你先走吧。”
陈西湛落下手机,坐正分了,“还赶起人来了?”
“……”
叶桑不说话了,低头继续解决面条。
好在没过多久,饱了腹,面也空了,只剩下汤,她拿起卡套压进裤兜,背上包,端起餐盘。
陈西湛也起了身。
叶桑端上盘子便走了,没跟他多说。
他们一前一后地在回收处落下餐盘,叶桑转过身,没给对方一个视线,专注朝食堂外走,不料这时一个运餐具的推车横冲过来。
叶桑吓了一跳,被人用力一拉,跌进一个结实的怀里,那推车还是撞了过来,被身前的人伸手抓住。
即便如此,还是感觉到一道很强的冲击力,陈西湛差点没站稳,抱着她颤了下。
推车在陈西湛的抓力下被拦截,掉出几个盘子,摔了一地,一个白色制服的人忙走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地太滑了,你们俩没事吧?”
*
从食堂出来,叶桑小跑进了门口的小超市。
买了一盒防水的创口贴出来。
一排木芙蓉开得正艳,花叶浅红,风吹来,两朵产生碰撞,像在打架。
校园路边的一个休息椅上。
叶桑从盒子里掏出一片,动作细致地撕开,贴到陈西湛的左手虎口上。
之前那个插曲,她和陈西湛都没什么事,但是后面她发现,陈西湛左手虎口那被推车上的不平滑处刮开了一道小口子。
都渗出血来。
“很疼吧。”叶桑说道,黑睫轻轻扇动。
阳光下,双颊有一层比花瓣诱人的粉。
“有点。”陈西湛道。
他球鞋抬起,很轻地抵到了她的脚边,道:“你叫我一声‘学长’,就不疼了。”
叶桑出于对陈西湛的感谢,下意识地没好拒绝,这个称呼,也没什么不好叫出口的,就依了,嗓音柔:“学长。”
艹。
只是一声,陈西湛觉得自己神经都麻了。
*
夜晚,叶桑发现杯中又冒了一根新的嫩苗。
之前只有三个铜钱草的种子发芽,现在另外一颗也出现生长的痕迹了。
叶桑忍不住伸手,用白皙指尖抚弄了下。
正蹲在地上看着,苏淼拎着一个塑料袋回来。
“都在否,来我这领月饼。”苏淼说着,摘下包。
看见塑料袋上印有明大的校徽,谈慧慧落下指甲油,从凳子上起身,“哎哟淼姐,明大的月饼不是明天才发吗?”
每年中秋节,明大学子都可以凭学生证去怀远楼免费领一个明大月饼,但数量有限,去晚了就没有了。
金佳茄捣鼓着桌上的手工灯笼,道:“也不看淼姐是什么人,人家混社团联的。”
苏淼道:“我们和学生会的,都提前领了。”
“卧槽,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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