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天天去看望爸爸,单黎也是一反常态一有空闲也会去爸爸那。他或许还是感激爸爸的,若不是爸爸,他何以展现自己的才华,又何以轻易获得一个企业。或许他也有略微一丝恨意,若不是爸爸及爸爸背后的公司,他何以会娶我这种没脑筋的花瓶呢
当然这一切就是我的瞎想,单黎曾经切中要害的总结:我这种无聊的女人就喜欢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是啊,单黎的心思太过复杂,岂容我这种随意猜测得了呢我不免有些自嘲。
9月的时候,单黎为了一个项目去了意大利。
而今天,爸爸意外的下了床,在花园里的躺椅上晒起了太阳。我就静静地陪在爸爸的身边,享受着暖日。
爸爸看着我,眼睛难得的透彻和清明,皱纹的脸上满是笑意,孩子,长大了啊可惜,爸爸看不到小孙子了。
怎么会呢,爸爸。我一怔,连忙说道:再等等,一定能见到孙子的。我不敢告诉他,我和单黎只是象征性的躺在一张床上,是永远也不会有小孩的。我更不敢强硬要求,怕惹来单黎厌恶。
我害怕爸爸这种语气,更害怕爸爸这种回光返照的状态。
他又问我,单黎呢?
他去了意大利。
他啊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我希望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对的。
爸爸没有在说什么,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那天傍晚,落日那时,爸爸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仿佛睡着了般。
像十五年前,跟妈妈一样,面带笑容地离开了人世。
而我傻傻的,呆呆的,最后伏在爸爸身上哭的像个泪人。
我抖着手按着数字1,我把单黎的手机号预存在1号,阿琴的号码在2号,可见我心中早已给两者区分了心中地位,这要是被阿琴知道,准是免不了一顿打,可她也渐渐习惯了,习惯了我的无可救药。
电话拨通的瞬间,我努力地平复自己伤心的心情。
单黎低沉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喂。
单黎是我因长时间的哭泣,声音带有些许沙哑。
聂茹?他的声音透着些许意外。的确,我虽把他的手机号存在第一位,却从不轻易打。
你的声音怎么了感冒了?话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猜到他正在忙,我现在有点愤恨自己手快按了1键。在他工作时打扰他,他一定不开心了。
我屏住呼吸,支支吾吾道恩
那边没有声音。
小病不能拖,让百里琴带你去看一下。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说道:好好照顾自己。我现在去开会了。
伴随着他的最后一句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娇柔的女声。
单黎,谁的电话啊?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茫,手机就这么从手中滑落。
外面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伴随着几道吓人的雷声。
我想,自己终究是个懦夫。
那天,自己淋着雨浑身湿透的来到阿琴的住址。天气真是讽刺,上午还阳光明媚,晚上却突然刮风下雨。像自己的心情一样,一直滴着雨。
阿琴看到我的一霎那吓坏了,颤抖的询问我发生什么事。
我除了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挪动着因冰冷而僵硬的嘴,磕磕绊绊地吐出了一句:爸爸死了接着就像失去灵魂一样,任由阿琴摆布。
她把我拽进浴室,扒光我的衣服,把我丢进浴池里面狠狠地洗了一顿,随后拿毛巾为我擦身,并找来她的衣服给我穿上。
她边做这些事时,边宽慰我。可我的脑子像空了一样。
她吓坏了,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身体,聂茹,你他妈的说句话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吓人啊!
她的话就在我耳边响起,却宛如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我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因为妈妈的过早离世,爸爸对我特别宠爱,基本上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什么,因此造成了小时候的我蛮狠骄纵,直到长大后略微有些好转。
我一直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到单黎时惊才惊貌,甚至下定决心非君不嫁。
你是开玩笑的吗?还是说你的脑子里除了恋爱就没有别的人。
那天,我被狠狠地打击了。我想自己哭着委屈的摸样一定十分难看,我像往常一样,哭着向爸爸哭诉,却没想到爸爸因此把单黎这个名字,记下了心来。
我偷偷地看着单黎,甚至有时候装作不经意地从他班级门口路过或者课间擦身而过。所以那天,当那天单黎面色不善冷冷地站在我面前,我竟有种说不出喜悦。似乎自己长久以来的努力终于被人注视到了。
聂茹他能准确的看出我的名字,低沉的声音让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你玩够了没有?不管说多少次,不管多久,我是不会喜欢你这种无脑的花瓶!
我的脸一下子惨白,什么意思?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表情冰冷而又讽刺,去问你自己的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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