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真摇了摇头:“没事。”她不想和程晨说这些,俩人的关系也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程晨见她不说也不好多问些什么,走出了后台,饶真收拾着衣物准备离开,刚踏出后台的门,就看见程晨风尘仆仆跑了过来。
“真真!”他叫住了她。
饶真抬眼对上了他温柔似水的眸子,只见男人把手里的橙子味儿饮料递了过来,嘴角洋溢着微笑:“喝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饶真犹豫了一下,看着他满眼期待的眸子,不忍心拒绝,接了过来:“谢谢你。”橙子味儿一直是她最喜欢的口味,没想到他误打误撞的买对了。
程晨见他收下了,开心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得像个孩子。
随后俩人就告了别,饶真出了‘吻醉’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暴雨来的汹涌去的也快,此时马路上只剩下积水了。
夜空安静,万里无云,好像下午那场暴风雨从落下过一样。
饶真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她不想回茴香阁,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乔夜御,她没有心情再舔着脸去讨好他。
掏出手机翻了翻,果然还是只有一个人可以收留她,她叹了一口气,拨通了纳兰萱萱的电话,那边隔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又被吵醒。
含含糊糊的熟悉女声从电话里传来:“怎么了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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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真蜷曲着身子坐在纳兰萱萱公寓里的沙发上,纳兰萱萱从厨房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她接了过来:“谢谢。”
双手握着温热的杯壁,轻轻垂眼。
纳兰萱萱顺势坐在了她的对面,长腿折叠,翘起二郎腿:“你说乔夜御放不下梁离歌?”
饶真点了点头,眸子里少不了的失落。
纳兰萱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真,你清醒一点,梁离歌已经死了,你和死人较什么劲儿呢?”
饶真闻声愣了一下,抬眼对上了纳兰萱萱好看的丹凤眼,支吾:“可是在他心里,梁离歌一直都活着,他... ...”
“那只是在他心里。”纳兰萱萱打断她的话,看不得她没自信的样子:“梁离歌已经死了四年了,这是铁打的事实,他乔夜御再放不下又能怎么办?”
饶真有些呆愣的看着纳兰萱萱过于强势的样子,她的话又起:“现在能陪在乔夜御身边的只有你,梁离歌根本不可能回来,他们之间早就是遗憾了。”
因为是无法挽回的遗憾,乔夜御才如此念念不忘,但是终究也不会有回响。
饶真垂眸脑海里都是他抱着自己失控的模样,声音细微:“话虽如此... ...我总觉得他的心不曾打开过。”
在梁家出车祸的那一晚,在梁离歌去世的那一晚,他的心门早已关闭了,把梁离歌死死的关在了里面,也把其他人都拒之门外。
“那你就去帮他打开啊!”纳兰萱萱鼓舞着她:“你知道自己喜欢他你就去追他啊,你们已经修成正果了,再让他爱上你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饶真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他只是把我当成了梁离歌的替代品,我在他那里只是梁离歌的影子,我... ...”
“你确实是和梁离歌长得像。”纳兰萱萱不愿听她自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打断她:“但是你们两个除了长相以外没有任何地方是相似的。”
“我接触过梁离歌,她为人果断飒然,行事雷厉风行,睚眦必报,和乔夜御是一类人。”
纳兰萱萱和梁离歌都身处豪门,虽然地位悬殊比较大,但是都城的顶流豪门圈却并不大,多多少少有过交流。
她肯定的说:“而你不一样,你和梁离歌的性格简直是天差地别,你给乔夜御的感觉也一定是不一样的。”
饶真的心猛地一颤,真的... ...不一样吗?
“你不要胡思乱想,他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你,不会因为你像梁离歌。”纳兰萱萱的语气里的笃定让饶真有点不可思议,真的是这样吗?她不免有些动摇。
或许人都愿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特别是感情,只要找到了一点点他在意她的蛛丝马迹,她内心就会不断的放大,一百倍甚至一千倍,告诉自己或许他有的时候真的没有把她当成梁离歌。
纳兰萱萱见她的眸子亮了起来,显然有些被说动了,伺机再推她一把,说道:
“不管乔夜御因为什么娶你,你现在已经成为乔夫人,多少少女倾心于乔夜御却只能远远观望,如今你有了乔夫人这层身份,你还不好好把握?”
饶真微微垂眸,看着手心里握着的玻璃杯里面澄清透明的水,胸口压着的大石头好像微微轻了一些。
纳兰萱萱说的话很有道理,她一介布衣百姓,喜欢上了高高在上、万人瞩目的都城乔二爷,辛苦一点去追也是应该的。
而且梁离歌已经死了,如今陪在他身边的只能是她,慢慢来,时间总能带走一些东西又带来一些东西,他们已经结婚了,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让他慢慢发现她的好,他总会在心里的角落留一个位置给她。
话罢纳兰萱萱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无精打采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女人情绪有了缓和,叹了一口气:“不早了,睡觉吧。”
饶真点了点头,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侧卧,她今天确实是有些累了。
纳兰萱萱望着饶真离开的背影,当听到关门声音响起的时候才缓缓掏出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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