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嫂子掉得什么东西那般紧要呢?”风荷闲闲的问了一句,语气很是不经意。
“是,是一根簪子。”吴嫂子好似很急切,很快却又放低了声音。对于王府几辈的老人而言,一根簪子实在算不上什么东西,可惜她在三少爷面前已经说过,现在改口不得。
王妃不及多想话已出口:“不就一根簪子吗?难道你还少了戴的不成?”
风荷当即执了杭莹的手,与她笑道:“咱们家里,一向宽待下人,尤其是跟过长辈的。听吴嫂子说得,就好比咱们亏待了她一样,连根簪子都等不及天亮起来去寻,半夜就巴巴的去找开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留下了什么把柄呢。”
吴家的本来已经有些镇定,可是风荷的话惊得她冷汗涔涔,寒冬腊月的小衣都湿透了,磕头不止:“奴婢不敢,那是奴婢婆婆留下的,是以奴婢才分外小心些。”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吴嫂子了。王婶子说走水前的晚上吴嫂子去找她闲话打发漫漫长夜了,莫不是那个时候掉的?”风荷不等旁人说话,就紧跟了一句。
众人只当是一句普通闲话,也没放在心上,可吴家的有心病,哪里经得起风荷一惊一乍的,唬得魂儿没了半个,只顾磕头:“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奴婢想着王婶子夜里寂寞,打了酒菜陪她稍坐一会,不过一个时辰就回去了。”
“这也没什么,顶多是夜里吃酒的小错,吴嫂子何必这么紧张。母妃你说呢?”风荷走到吴家的身边,弯了身去虚扶她一把。眼里笑吟吟的,却吓得吴家的毛骨悚然起来。
“奴婢不敢,不敢劳动四少夫人。”这回,不但她的人在颤抖,她的声音也是抖个不停,叫人听了一颤一颤的。
“你呀,就是心善,一个奴婢而已。行了,吴良材家的,自己下去找富安家的领五板子吧。”富安是王府的大管事,称得上王府最有体面的奴才了,他老婆也是内院的头等管事。
吴家的不曾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逃过了一劫,真是又惊又喜,忙与王妃磕了头,匆匆往外退。就在她欲要掀帘出去的时候,风荷轻轻笑着唤道:“对了吴嫂子,听说吴管事做错了什么事惹得王爷生气,不如一并求求母妃开恩啊。”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了吴家的吓得脚下一软,身子往边上歪去,幸好靠在了门上,不至于摔了一跤,倒是哄得王妃等人都笑了起来。茂树家的一面笑骂一面过去扶她:“你呀,就是这个性子,什么大事也值得你这样。”
“李婶子虽然能干,到底在王爷跟前递不上话,吴嫂子放着母妃不求倒去求了旁人不成?”风荷拿帕子握了嘴,笑得娇媚而戏谑。
这句话是有些诛心的,看似什么都没说,却难免引人浮想联翩,吴家的再笨也不可能听不出来。
“扑通”一声,吴家的跪倒了地上,身子不停打颤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前言不搭后语的哭诉:“娘娘,娘娘,奴婢知错了,娘娘救救我家男人吧。奴婢也是急糊涂了,才敢听信了李嫂子的话,指望柔姨娘与四少爷求求情,求王爷饶了我家男人的。库房走水的事,奴婢真的不知情,都是李嫂子让奴婢去缠着王嫂子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吴良材自己是个能干胆大的,不然也不会做出大笔索要银钱之事,犯了王爷的忌讳,可他老婆却是个胆小懦弱的。听说自己男人被王爷免了职,就唬得魂不守舍的,恰遇上李三家的把话诳她,许她说情一事,她就信了。
古油是西兰生造出来的一样东西,大家只当看着玩吧。本来看到小说里都喜欢拿桐油来放火,我也试图模仿,谁知这样东西不易燃烧,而且随处可以买到,不利于情节的发展。又想到了古代的猛火油,后来想起他用水泼只会更旺,被排除了。西兰无法,找不到合适的放火工具,只得创造了古油出来,好歹在冬天积雪下放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大家将就着看吧。
第44章 百般辩解
吴家的说的话把大家都惊住了,没头没脑一篇话,可是细思却很对景,牵扯到了库房一事。王妃想明白了个大概,但不愿轻易下结论,厉声喝问:“吴家的,本妃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交代。我家的那个免了职,奴婢心里就慌了,家里就指望着他过日子呢,他却好端端丢了手头上的事。李嫂子让我缠住王嫂子,她说要进库房一趟有点事,奴婢以为她是看上了哪样东西,虽知不可却无奈应下了她,我没想到当天凌晨库房会走水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吴家的匍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头发半散,越见慌乱。
王妃心下恼怒,却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只得命人先去传了李三家的过来。虽然李三一家不能算是她的人,可吟蓉好歹从她屋里出去的,李三家的又常在自己跟前领差事,若真是她做的,那与自己做的有什么区别。即是王爷相信她又如何?旁人难道不会怀疑误会啊,要说是她这个继母容不下前头儿子儿媳,刚许了差事就在暗中捣鬼。
倘若是旁的小事也就罢了,火烧王府库房呢,任是十个脑袋也够砍了。真真是好计啊,一箭双雕,算计了老四媳妇又来算计自己,反正总有一个人脱不了干系。说实话,王妃是真的很生气,她叫风荷理事自然是有私心的,将风荷置于风头浪尖,就不信府里的人不会动手脚,可惜人家将她一块算计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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