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日就是世家宴,本宫自然是来验收成果的。”叶昭腰间挂着鞭子,趾高气昂对苏阮道。
苏阮知道叶昭口中的成果是指祁川,叶昭想看她把祁川照顾的怎么样了。
苏阮总觉得有些不妙,“公主,子珩还有些事,恐怕不能陪你去验收成果,不如公主自行前去?”
叶昭闻言,眉毛吊起,怒道,“顾苏阮,你胆敢拒绝本宫!不管你现在所做何事,你都不该把此事放在本宫的事前头!”她眼睛一眯,“这么着急想要走 ,难道是你没把祁川的伤养好?”
此话一出,苏阮就见叶昭的目光陡然变得狠辣起来,她不敢得罪叶昭,正要开口,就看到置身于树后的祁川正冷冷地看着她。
二人距离该有十米远,但苏阮被祁川的眼神看出一身冷汗。
苏阮赶忙收回目光,僵硬着对叶昭道,“公主放心,子珩办事向来严谨,不会有差错。”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祁川听到了吧?
转而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那么远的距离应当没听到吧?
叶昭的态度强硬,一定要苏阮陪同去找祁川,苏阮只好跟随前往。
苏阮跟在叶昭和张培安身后,她转头去看那棵树,但那里已经没有了祁川的身影。
若不是祁川的眼神太过让她印象深刻,她都要以为方才见到祁川是她的错觉了。
跟着叶昭来到祁川的门前,叶昭看着祁川那门,眉头紧蹙,“这门是谁换的?”
“是我,祁世子原先的门坏了,我就差人给换了个结实点的。”
“看着确实结实。”叶昭忽地勾唇一笑,“这门将人锁在里头,连只苍蝇都不会飞出,若是将祁川锁在里面,饿他个几天,你说他会不会因为几口猪食,而向本宫跪地求饶?”
苏阮心里一紧,这话她真的没法接。
更何况祁川在里面,若是祁川之前在树后已经听到叶昭对她说的话,她要是再跟叶昭扯这些,她好不容易和祁川缓和的关系,岂不是一秒前功尽弃?
好在苏阮不用说话,张培安已经帮她说了,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公主你忘了?祁质子初到皇宫时,你也将质子锁起来过,但他险些饿死都没有同你低头,最后还费了一株白绒花,才给人将气回了过来,此计万万不得再施啊。”
白绒花?
苏阮皱眉。
亏得她之前跑去藏书阁看了不少书,不然现在也不会知道这白绒花是罕见的万年一开的神仙草药,十分稀有。
如此珍贵的草药,叶昭给祁川用了。
就算祁川是龙族世子,死了会拂了龙族的颜面,但祁川的死应该不值一株白绒花吧?
苏阮看着叶昭不悦的侧脸,突然有些看不懂了。
“也罢,这门的锁坏了,此计确实不能再用。”叶昭不会承认自己的计谋不好,只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她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祁川正坐在书桌一侧看书,他单手拿书,长指夹于书卷之间,俊脸漠然,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但祁川连个眼神也没丢过来。
叶昭见此,怒意攀上脸颊,“质子见到本宫竟然不行礼,该当何罪!”
伴随着她的出声,鞭子也跟着应声砸在了地上,在阴暗的屋里掀起巨响。
祁川总算有了反应,他放下手中的书,接着起身,看向叶昭这边,冷淡行礼,“质子参见公主。”
明明祁川看的是叶昭,但苏阮总觉得他那双没有感情的双眸似乎穿透叶昭,正看向她。
苏阮有些心虚地低头,避开与祁川目光的接触,她躲的太急,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祁川陡然变冷的俊脸。
叶昭一步步走向祁川,鞭子拖在地上的摩擦声十分刺耳,在离祁川几步远的地方她才停住,笑的半是天真半是狰狞,“祁质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是本宫多日未来找你,让你的贱骨头又硬了?”
“我的态度,公主不是一向都知道的么?”祁川看着叶昭冷笑道。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叶昭竟然被看的后退了几步,稳住脚步再去看,祁川的目光却又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那样如刀般的锋利的目光是她看走了眼。
但即便如此,祁川的话叶昭无法忽视。
从前祁川被她教训时一向如同木头一样不言不语,但现在竟然敢回嘴?
他是想死吗?
“祁川,你不会真的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吧?”
叶昭说完看着祁川没有反应的脸,突然大声地笑起来,那笑声十分刺耳,如同勺子在针尖上摩擦一般。
苏阮真想把耳朵给堵住。
叶昭却笑得直不起腰来。
大约笑了几个呼吸之久,她才止了笑,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玩味,她捏了捏手中的鞭柄,灵巧地拧了一下,鞭子的顶部被她轻轻一拔竟然变成一把匕首。
这鞭子是原主送的,但苏阮记得鞭子是没有这功能的。
叶昭拿着匕首在祁川跟前细细端详,“这刀是本宫差西北狼族最厉害的工匠打造,刀口锋利,削铁如泥。”说着她把刀贴在祁川的脸颊上,“质子,你想的没错,本宫的确不想杀你,因为本宫还没玩够,但是你方才说的话本宫不爱听。”
“本宫记得你以前可不会说这些不讨喜的话,怪本宫骄纵了你。”叶昭将刀从祁川脸侧拿开,刀尖对着祁川的嘴唇,笑道,“本宫决定在今日割了你的舌头,以示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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