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墨发黄肤人,哪里来的天生紫眸。不过是因她自幼姿色惊人,从小被药彻底改了眸子的颜色罢了。
青雁远远望着这一幕,惊得半晌没反应过来。原来云公子一直在找的心上人居然就是花朝公主?怪不得云公子总觉得青雁眼熟,竟然是因为青雁和花朝公主有着一样的紫眸,用着花朝公主的身份。他忘记了一切,神魂且记得她。
青雁不经意间回头,发现闻溪落了泪。
青雁怔了怔。
闻溪是怎样冷面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青雁忽然想起来刚认识闻溪的时候,闻溪的心里只有花朝公主。花朝公主对闻溪是有恩的。她曾说过,易今泠于青雁相当于花朝公主于闻溪。
青雁不知道闻溪和花朝公主的过往,也不知道闻溪叛别花朝公主时心里有多煎熬。
青雁抿了抿唇,朝着花朝公主跑过去,蹲下去去看花朝公主的伤。
“敛王你的车队里应该有随行的郎……”青雁的话还没说完便住了口。
花朝公主已经安静地去了,神鬼难救。
青雁细瞧着云剑时脸上的表情。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
段无错有些意外青雁会跑过去,不赞赏地摇了摇头。
云剑时将剑穗系在剑鞘,然后起身抱着花朝公主转身离去。
“你站住!把令芜放下!”敛王大怒,下令拦截。
侍卫朝云剑时冲过去,却还没有近身,就被磅礴的剑气击退。云剑时后背的长剑微鸣。
他回头望向敛王,道:“我要带我的妻子回家。”
他语气平静,神色淡淡不见喜怒。可是没有人能再拦他。
敛王怔在那里,半晌没再开口,眼睁睁看着云剑时抱着花朝公主离去。
皇帝重重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发誓:“都是和亲闹的!我的闺女一定不和亲,都留在身边护着她们一生安康!”
段无错瞥他一眼,问:“帅印可带了?”
“啊?”皇帝被问地懵了一瞬,才说:“我是皇帝,皇帝御驾亲征还需要帅印?”
他刚说完,反应过来是段无错要接手他带来的兵马。他赶忙又接了一句:“你也不需要。所有兵马任你指挥!”
段无错所料不错。
皇帝的忽然出现不仅让段无错十分意外,也让兴元王措手不及。短暂的慌张之后,兴元王狠了狠心,既然皇帝今日出现在这里,倘若他一网打尽,再将罪名推给段无错……
——段无错意图谋反杀害皇帝,他带兵赶来斩杀段无错这个反贼。一举除掉二人,他的登基变得顺理成章。
没有人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和段无错死了,就没人能阻拦他龙袍加身!
当然,这么做的风险很大。一招失败,他必定以谋反之罪再无东山再起时。可这世间的利益摆在面前,冒些风险算什么?
再言,这么多年他为了羿国上阵杀敌,可每次谈到率军之能,人人称赞的都是段无错。他当真不如段无错?不过是都为羿国效力,不曾真正对上。今日他倒要看看段无错被夸得神乎其神的领军本事到底有几分真。
兴元王做好了万全准备,信心十足。
然而这场被他十分期待的交手,竟然短得不可思议。
兴元王死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败了。
擒贼先擒王,简直是最有效的战术。也是段无错当年驰骋疆场时最常用的战术。
段无错坐在兴元王的大帐内,慢条斯理地斟热茶。
“热的。不错。”他满意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兴元王咬牙切齿。
段无错轻笑了一声,含笑望向兴元王,反问:“天下人皆知我段无错最喜擒贼先擒王这一招,王爷怎不设防?”
兴元王咬得牙龈生疼。
他怎不设防?他怎么可能不设防!可即使他设防了,他不还是进了他的大帐!
那些年,死在段无错手中的将帅们有哪个是不设防的?
只是……不是说防就能防得住的……
“你的内力不是都没有了!”
“谢王爷关心,已经无碍了。”段无错温声笑道。
兴元王吐出一口血来:“太后骗本王!”
他误以为太后临阵倒戈,站在了段无错那一边。
段无错笑笑,倒也没解释。
兴元王倒在他的脚边,鲜血蜿蜒成河。
段无错连看都没看一眼,慢条斯理地将热茶饮尽。这茶是陶国的贡茶,他觉得味道还不错,起身在箱笼里翻了翻,翻出一盒,打算带回去慢慢喝。他目不斜视地往外走,迈过兴元王的尸体。
他出了大帐,外面的士兵皆震惊,弓箭刀剑相抵。可当他们得知兴元王已死,兵器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尽数投降。
段无错指腹扣了扣装着茶叶的檀木盒,回望巍峨山峦。如今兴元王已死,他可以更放心地离开了。
兴元王谋反伏杀皇帝被段无错斩杀的消息传回京城,太后吓得晕了过去,紧接着一病不起,日夜喊着他的大儿子。
皇后茶饭不思,担心地位岌岌可危。兴元王对她有些养育之恩,可毕竟不是她的父亲。她对兴元王的死去没多少心痛,更多的是担心兴元王的谋反连累了她。
苏如清倒是着实痛苦,几度哭得伤心欲绝,甚至动了胎气。最后为了保护肚子里的胎儿不得不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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