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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雁等啊等,怎么也没把段无错等回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她把白管家喊来,问问他外面的消息。
    果然,还没到一日,程霁之死已经在京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她在宅院内一无所知,外头却已经翻了天。听说程家老夫人哭得几度昏厥,左相大人更是火冒三丈,连今日的早朝都告了假。宫里的太后是什么意思,还没传出来。可是可以肯定的是程霁之死必然已经传到了宫中。
    如今御林军亲自出动,大街小巷地搜查。好几个重臣被圣上委命彻查此案。可即使这样,左相也不放心,早就出动了自己的势力,定要给自己的独孙讨一个说法。
    青雁这才知道段无错令人在程霁的尸体上做了手脚,他死状凄惨——头颅被切,脖子上的伤口异常光滑。四肢还在,所有关节却被敲碎了。内脏不翼而飞,却在死者口中发现些内脏的存留。
    青雁惊愕不已。
    青雁越听越不安。
    昨儿个晚上的事情,府里的下人只有很少几个人才知。白管家劝慰:“夫人莫要为殿下担忧。殿下不会有事的。”
    为段无错担忧?青雁分明是为了自己和闻溪担忧。
    “殿下回来了!”穗儿知道青雁在等着,脚步匆匆赶来禀告。
    青雁“嚯”的一声一下子站起来,直接跑了出去。她在庭院里看见迎面回来的段无错。青雁瞧见段无错的脸色,满腹追问的话顿时尽数噎了回去。
    段无错的脸上浮着一层温和的笑容,只是这笑不及他眼底。他捻着佛珠手串,青色僧衣一丝不苟,衬出几分出尘的翩翩玉质。
    听说,段无错向来不动怒,他喜欢笑着杀人。
    青雁不由停下了脚步,她望着段无错脸上的表情,知道他这般才是真的动了怒。又想起幼时被婆子训斥的话,激起她心底对段无错的隐隐畏惧来。
    当段无错走近,青雁下意识地向一侧退了一步,给他让开路。
    显然,不止青雁觉察出段无错神色的不同寻常,院子里的下人个个噤声。
    段无错已经走远,青雁还立在庭院里。若是因为她的事情,牵连到了段无错,青雁心里必然愧疚。青雁和闻溪对视了一眼,青雁抿着唇琢磨了很多,最后去寻段无错。
    段无错去了厨房。
    青雁赶去厨房,从厨房开着的窗户望进去。
    段无错正在切肉。他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压着红白相间的五花肉。另一只手握着刀,动作熟稔。
    也不知是因他这双手生得太好看,还是他动作太过行云流水。青雁呆呆望着他切肉的动作,竟品出一丝奇异的美感。
    青雁偷偷去看段无错的表情。他颔首垂目,神情专注。青雁这才发现他的眼睫很长。
    青雁小声问:“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粉蒸肉。”
    作者有话要说:  小青雁:心情不好就喜欢下厨投喂别人到底是什么鬼怪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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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4章
    第三十四章
    显然, 青雁已经不记得自己曾在睡梦里念叨过粉蒸肉。她伸长脖子望着段无错切肉的场景,早就惊得懵怔了。
    段无错将切好的五花肉放进白瓷深碗, 依次拿起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将各种调料倒进深碗中,腌着切好的五花肉。
    然后他又开始切南瓜。南瓜要比软趴趴的五花肉好切,段无错切起南瓜, 更快一些。刀落案板,频率规整。落下的刀刃距离他压着南瓜的指尖那么近,瞧得青雁一直担心他会切了手。
    青雁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她怎么敢相信身为养尊处优的九殿下,堂堂湛王会进厨房这样油脏的地方?但是, 显然段无错动作熟练,并非第一次下厨。
    好奇让青雁又走近一些。
    厨房比外面要高一些,青雁站在窗外,踮起脚来, 双手搭在窗台,新奇地眼巴巴看着段无错切南瓜。
    哒哒的刀落案板声忽然停下来, 段无错抬眼看向从窗外探进来的小脑瓜, 问:“手怎么了?”
    青雁愣了一下, 视线下移落在缠着白纱布的左手, 恍然, 她解释:“不小心被烛火烫了一下。”
    段无错没再说话,他收回视线,切完最后一点南瓜,将切好的南瓜放进蒸笼。
    青雁仔细去瞧段无错脸上的表情。他眉宇之间神色淡淡, 没有什么表情。可是青雁莫名觉得他的心情似乎比刚回来的时候好了一点?
    青雁也不太确定。
    用各种酱汁腌制的五花肉还需要一点时间,段无错拿起棉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刃。
    青雁瞧着他慢悠悠擦菜刀的动作,拧了眉。分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由段无错做来,会让青雁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有一点危险,有点毛骨悚然的意思,却还没到这个程度。
    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了,段无错将五花肉放在蒸笼中的南瓜上面,盖好笼盖。然后,他拿着一把菜刀,从厨房走了出去。
    青雁好奇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厨房后面的一片园子。
    因为青雁不想在府里撞见长柏,所以没怎么逛过这个新家,实在是对这个宅院不够熟悉,才知道厨房后面不仅有菜园,还养着一些家禽。
    正在青雁疑惑段无错要做什么的时候,段无错走进鸡群,拎起一只肥硕的小母鸡,手起刀落,鲜血溅到一旁的地面。而他的双手却始终是干净的,没有沾上一丁点的血迹,那一身青色的僧衣亦是干净整洁,不染尘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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