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在大部分教众的眼里,恐怕就连皇上死了,自己的教主都不会兴师动众的亲自前去的。
毕竟那可是他们一刹间的现任教主。
一个在教众的心中堪比鬼神模样的人。
一个以一己之力,将一刹间从一个普通的魔教组织带到今天江湖所有名门正派都退避三舍这个地位的人。
一个神出鬼没,只待在教中,就可以把整个江湖都搅得天翻地覆的人。
而众所周知的是,教主比较喜欢热闹。
按照他的性格,在现如今这个即将要过年的时候,如果在往常,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的。
曾经,一刹间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某一年的中秋节前,那一年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魔教——星海门因为一些事情与武当山发生了冲突。
当时的情况也十分紧急,江湖中人都纷纷观望着,大家都能感觉到那种一触即发的氛围,星海门和武当山的掌门甚至都放出了话,双方要打一个不死不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自家的教主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他说中秋节这么一个阖家团圆一起赏月的日子,他不想看到太多的血。
所以他希望双方掌门给他一个面子,稍微先暂停一下,等过了中秋节之后再说。
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两个门派,因为一刹间教主的这句话,忽然就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彼此好像都忘记了事先放出来的狠话一样。
一刹间的教主说这句话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杀人,实际上他平时杀的人要多的多了。如果阎王爷真的存在的话,那么被他杀死过的人恐怕都要把奈何桥挤满。
说那么多,其实只想说明一刹间的教主很喜欢热闹,所以这就显得他在这个时候下山有些非常不可思议了。
众人都为教主的这次离山而有些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那个花朝都是不是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秘密,传的议论纷纷的。
而在教中,有极少数,或者说仅仅那么几个人,却想到了花朝都后面的那个人。
——那个很少露面,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安静的的待在客栈里的人。
那个似乎从来都未曾踏入过江湖,却又仿佛俯视着整个江湖的人。
那个明明从在江湖中露面以来都没怎么向外界动过手,却在一刹间有着厚厚一叠资料的人。
在一刹间山上的屋子里,有两个人正面对面的喝着酒。
旁边坐着一位温婉的美人烫着酒,这美人的样子宛如天上的仙人,可是细细的一看,“她”的嗓子那里居然有着一块凸起,赫然是一个男的。
而在他的对面,则是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人。
这个鹤发童颜的人正是一刹间的新任左护法——魏音尘。
一刹间的前任左护法正是死在客栈里,因为他死的极其仓促,所以教中因为左护法的位置还发生过一段纷争,最后由资历很深,内力也很深厚的魏音尘当了左护法,才算是平息了一些人的心思,让教中稳定了下来。
“教主这次好像很有兴致呢。”他对面的美人笑着说道。
“怎么见得?”
“我本以为过年之前教主应该会想看一看山上全部都挂满了红灯笼的场景,没想到教主居然去了那个黄沙蔓延的地方。”那个美人道。“倒真是苦了教主了,他可最讨厌那种地方了。”
“徐二郎,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比你多吃了好几年的饭,你在想什么我其实都能猜的差不多,所以你有些话倒不如直接对我说了。”
徐二郎看了眼对面的魏音尘,缓缓的把自己手中的杯子放下。
杯子里面泡的是今年的新茶,从玉泉山上面的一棵老茶树上采下来的,一两新茶就价值一两黄金,价格不菲,香味扑鼻。
他一边将茶递给魏音尘,一边道,“教主似乎从来都没有对那个人出过手吧。”
“哪个人?”
“就是那个住在客栈里面的人。”
徐二郎看了眼对面的魏音尘,缓缓的说道。
“所以说那个掌柜的自打出现在江湖之上之后好像从来都没有主动出过什么手,不过,以咱们教主的性格,碰见这样神神秘秘的人,总应该要去探访一下的……可是为什么教主却好像从来都不肯亲自前去呢?”
“教主为什么要亲自去?”魏音尘道,“你也真是糊涂了,她不过是一个客栈掌柜而已,教主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可以亲自去那种地方?”
“可是花朝都那个人也到不了需要教主亲自前去的地步吧,教主为什么还是要去?”徐二郎又反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花朝都那个人虽然是一介阉人,不过对朝廷也算忠心耿耿,而且跟一般的阉党不同,他这个人倒是真的有几分忧国忧民的心思,教主平时最喜欢这些有趣的人了,亲自替他送一送行,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魏音尘道。
“哦——”徐二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拉了一个长音,这个长音拉的对面的魏音尘听着心里莫名的烦躁。
他心说这个家伙没事问这种问题干什么?早知道他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等教主回来以后,他哪天非要找一个理由,把这个家伙给杀了不可。
教主去找花朝都的那个时候,魏音尘其实心里也是有些不可思议的,他当时问教主,“您真的需要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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