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对面这个人的来历,不过根据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经历,他猜测对面这个长的比姑娘都还要好看的人可能是某个亡命天涯的江洋大盗,杀人狂魔,魔教教徒……嗯,反正就是诸如此类的东西。
如果哪天对方忽然亮明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魔教教主。他觉得自己都不会太惊讶。
而对方这种身份,按理来说应该要离京城这种地方远一点的,尤其是西厂。
这里基本可以看做是锦衣卫的老巢之一,他们现在的举动大概就是小偷跑到衙门门口偷东西,纯纯的挑衅。
尽管这么久以来经历过一些事情,纪以寒的胆子也比之前大了不少,可是玩这种走钢丝一样的游戏,纪以寒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头皮发麻。
可是他对面这个跟魔教教主一样神秘莫测,甚至可能更残暴的人只是笑着说:“的确,现在来这好像是有点早,这跟之前计划的有些不一样,不过这封信上说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那么也就不得不早点回来了。”
那人手中的信的内容纪以寒不知道,只知道差不多每隔一个星期,都会有这样的一封信被送到对面这个人的手上。
曾经的他也很好奇,这信里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然而这么久以来他也实在猜不出来,所以干脆也就放弃了。
他又一口气干掉了碗里的豆汁,然后感慨了一声,“真是的,为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一直都是这么的瘦呢?”
对面的花朝都抬头看了一眼面这个人。
坦白的来说,这个被掌柜的送上门来的惊喜的确非常的出色,几乎跟他曾经想象中的一样。
性格是在所有武林人中都很少见的温和,几乎从来都没有看他发过火,如果不是总是在碎碎念自己为什么没有长胖,那么就更完美了。
花朝都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这世界上没有人希望自己长胖,但是很明显对面这个家伙是个例外。
他是对这件事有什么诡异的执着吗?
“我要出去一趟,找几个熟人,你自己先在这里待一会吧。”花朝都说着就将信折叠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从窗口纵身一跃,紧接着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后的纪以寒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得了口。
他摇了摇头,心说这家伙恐怕一直以来都嚣张惯了,就连在京城里面都这么嚣张,这里面戒备森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遇上几个可怕的高手。
对面那个人如果一不小心遇上什么可怕的人物,以他那嚣张惯了的脾气,说不定还要被对方打个半死,最后被他背回去。
这里每天收到的信件都有很多,大部分信件都被分门别类的放置在需要处理它的人的面前,只有少部分信件才会被送到花朝都的手上。
然而,有那么一个不久前因为做错了事而被罚的锦衣卫,他写的每一封信都是直接被送到花朝都手上的,从来都没有半分犹豫。
如果要是被外人知道这件事,那么恐怕他们会惊掉下巴。
花朝都这次回来是需要见一个人。
此时此刻,外面的阳光正好。
他稳稳落到西厂这座古宅的时候,周围安静的没有一点动静,阳光顺着古树从树梢之间的缝隙垂下来,在地上打出斑驳的亮点,穿着一身普通白色布衣的他就那样淡定的往前走着,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甚至还能听见鸟叫。
不过如果要是换作另外一个人像他这样,那么恐怕他还没来得及到达这里,就已经变成一个全身是洞的血窟窿人了。
花朝都安静的顺着屋子往前面走了进去,寂静无人的四周,那扇沉重的大门忽然朝着周围打开,像是迎接着主人一般。
“就是这个人吗?”
在他落下去的瞬间,他就看见屋子的正当中被绑着一个人。
那个人安稳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手和脚全部都被捆着,眼睛也被封住了,似乎是感知不到周围的任何动静。
他就那样安静的被捆着,似乎就是为了等待花朝都过来见他,被装饰的很好,他的手下都知道他很喜欢干净,所以每次这种事情都不会做的太过火,最起码不会让他看见什么太过血淋淋的东西。
花白的头发随着那人的呼吸上下起伏着,这个人年纪已经不小了,似乎就连他的耳朵也像他的年纪一样越来越不好使了。
可是在花朝都落地的那一刹那,他还是缓缓的抬起了头。
“的确身体还不错。”对面的花朝都缓步的走了过来,“最起码对于一个两百多岁的家伙来说,你的武功还没有退步的太厉害,不是吗?”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对面那个老人的年纪应该已经很大了,然而,下一秒他就听见对面的人搬了一把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前任武林盟主手底下的左护法,谢枯,在云盟主手下待了几十年,其间一直是云盟主的得力手下和知心好友。”对面的花朝都喝了口放在旁边小桌子上的茶水,不烫不凉,温度正好。
对面的老人像是忽然一怔。
“然而,在几十年之后,云盟主即将退任的一年之前,你突然选择从她身边叛逃,然后加入了当时势力还并不是很强大的一刹间,间接导致当时的江湖中引起了一阵骚乱,我说的没错,对吧?”花朝都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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