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屋子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听见那声音,冯卿心里竟然有种诡异的激动和酸涩。
过了会,冯卿妈把门推开,看见了门口的冯卿。
冯卿在门被推开的时候,真的差一点就哭出来了。
“咋才回来啊,咋又造的这么埋了吧汰的啊,这头发从哪剪的,上次我就告诉给把你那破刘海剪了,你就死活不干,你看周围哪家孩子跟你一样这么大了还梳这种刘海……”
冯卿刚刚快要压不住的哭声突然间就噎在了嗓子眼里。
她还没等有任何反应,就听见冯卿妈一声怒斥,“傻站着干嘛呢,走廊里多少蚊子啊,准备全放屋里来啊?”
“……我错了。”冯卿非常熟练的道歉,然后进了屋,反手关上了门。
怎么说呢……
这种熟悉却又令人不爽的感觉的确是回家了呢。
虽然冯卿她妈嘴里很嫌弃她,不过每次她回家的时候都会给她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锅包肉,炖小鸡,还有整整一大锅的黑面馒头。
冯卿闷头吃了半天,她妈过来的时候看见她的样子就冷笑着道,“怎么样?上班的时候吃不着这么好吃的菜吧,我还不知道你,肯定天天点外卖。”
冯卿把肉往嘴里送的动作微微的顿了一下。
她想了想自己最近的生活,微微的咳嗽了一声。
“其实……倒也不全是吃外卖。”
她也不愿意多说,就只往嘴里扒拉饭,含糊不清的道,“最近我们那里来了个厨子,做菜做的挺好吃的。”
……
此时此刻,在客栈里。
楚长醉,李七和花朝都三个人面面相觑。
楚长醉微微的咽了口口水。
刚刚掌柜的确实是在他们三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而且他们三个谁都搞不清楚刚才掌柜的是怎么突然消失的,就好像是一阵清风吹过,掌柜的就消失了身影。
楚长醉听说过梯云纵,听说过踏雪寻梅,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一种轻功。
这种轻功甚至都不太像人了,而且这让楚长醉忽然想起来了一种之前被当作戏言的话。
有人说掌柜的长的太过可怕,像是山中的精怪。如果单纯就这个轻功而言,那么掌柜的确比起人来说更像是一个妖怪。
问题是……
楚长醉眼神微妙的看了一眼花朝都。
刚才掌柜的是特意把这家伙叫到这里,然后故意做给他看吧。
嘶,这可真是一种微妙又有些恶劣的性格啊……
花朝都在这里坐了很长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说:“我上去看一看。”
“这是要去找掌柜的去哪了吧。”楚长醉暗暗的想到。
“好的,客官楼上请。”李七像是早就知道花朝都要说什么一样,特别淡定的道,“一夜三百文,吃饭另算。上楼左转,左手第三间。”
啊,对了,掌柜的走之前还特意嘱咐了这么一句,原来是在这等着他们呢啊。
楚长醉忽然间心情就很好,他从旁边抄起了自己的小算盘,然后噼里啪啦的一顿打,朝着上面高声喊到,“上房一间。”
蹲在客栈外面的人都看见花朝都朝着楼上走过去了,大家都以为不一会就能看见什么刺激的画面,例如说花朝都暴揍掌柜的之类的,毕竟花朝都的手段大家都曾有所耳闻,但是亲眼看见的却没有几个。
然而……
花朝都这么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这给外面的人等的,抓心挠肝的,都难受的不行了。
冯卿不知道京城今天城门紧闭,也不知道花朝都今天调了五千名弓箭手在城中等候,更不知道今天从江南上京城的一路上都设立了重重关卡。
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花朝都已经被强迫着掏了三百文钱,然后这笔钱又被李七拿去买了几个小鸡。
她只是在她的房间里咸鱼瘫。
啊,好舒服。
冯卿拍了拍鼓鼓的肚子,看了眼外面已经升起来的月亮,然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今天,就早点睡吧。
晚安。
……
在另一个时空的此时此刻,月亮升起。
然而这里……一片群魔乱舞。
原因很简单,就是那群江湖人们终于发现,掌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间失踪了。
对的,无声无息的失踪了,跟闹鬼一样。
这在江湖人之中不亚于直接丢了个炸弹,所有人都懵了,因为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掌柜的是什么时候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听着外面乱七八糟的声音,楚长醉看着做着最后收拾的李七,走到了他的旁边道,“你还不去睡?”
“……马上。”李七停顿了一会道,又转头看向了楚长醉,“倒是你,你不去睡吗?”
“别打岔,你这人心事重,今天晚上还真的能睡得着?”
李七低着头不再跟楚长醉说话,楚长醉像小大人一样爬上了他面前的凳子,然后道,“就算是担心也没有用的,所以有些事就要顺其自然。”
不应该啊。
此时此刻楼上的花朝都也没有睡下。
他静静的坐在桌子前,有些心神不宁。
“那个人一定是在故弄玄虚,她不可能会把东西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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