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醉笑了一下,掌柜的明知故问,可他却不能装糊涂。
他想起了来之前华山派长老死缠烂打的事情,就道,“唉,其实我也本不想,奈何那位前辈一直央求我,因为长辈们的关系,所以也不能拒绝。”
哦,是长辈的让算的?冯卿挑起了一边眉毛。
她自己琢磨了一下,也对。
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最信这个,而且越无理取闹的老人越信。
看来这位帅哥也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来的,而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在古代,封建迷信一直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
之前冯卿觉得这个地方山清水秀,看起来风气还挺好的,谁能想到转眼就遇到了一个。
在劫难逃什么的……这种话听起来就给人一种很不爽的感觉,小时候经常在冯卿门口摆摊的算命先生就经常用这样的话术去骗那些客人,还专门喜欢骗老头儿老太太,与其说是骗,倒还不如说是恐吓。
往往人们为了能让算命先生们说两句吉利话也会掏钱给他,然后那个算命先生就拿这个赚来的钱买米买面,给他的小孙子买糖,说到底也不过是生意而已。
按照郭德纲的话来说,算命的跟说相声的是同行,都是练嘴皮子的职业。
对面这个人是被长辈的逼迫着去算命了,然后算出来什么不好的事,因为古代封建迷信风气盛行的原因,所以他可能信了,才看起来心情一副特别不好的模样?
冯卿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把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大白天的在客栈门口闲逛,又为什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跟她搭话。
有些时候人思虑过度,是会特别想找一个人好好聊聊的。
冯卿或许是因为一直是社恐的原因,所以虽然从小到大虽然人缘一直不怎么好,但是总会莫名奇妙的吸引一些心理不太正常的人向她倾诉。
像什么抑郁症,焦虑症,双相叛逆更年期,冯卿怀疑这就是所谓的社恐自带树洞定理。
或许是由于她身上的气质看起来就像嘴严的缘故,所以有很多人都喜欢跟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即使有些时候她也不是很想听。
况且不是有个说法,叫曾经得过心理疾病的人当心理医生会更得心应手吗。
眼下的这个人一定是遭受到了什么很大的创伤,冯卿以自己出色的社恐雷达担保,她总觉得对面那人现在的感觉丧丧的,很有可能就是被封建迷信给搞的。
而且……冯卿又忽然想起来那天在客栈里莫名其妙推她手机的中年人,那家伙看着就心里很不正常的样子。
家里有个让人烦的长辈那真的是折磨人的一件事。
冯卿当年就看见过因为男女八字不合,所以硬生生把一对情侣拆散的长辈,然后那对小情侣天天以泪洗面,双双结婚后日子也过的不怎么幸福,但是长辈还是坚定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事情。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帮帮这个人。
冯卿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是得从破了他的封建思想来下手,首先,就得从破了他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开始来。
楚长醉喝着喝着,就突然听见对面的掌柜的问道,“你们一般怎么算……天命的?”
“这个啊。”他愣了一下,这个……算作是鬼谷门的机密了吧?
但是如果对面问的人是风无痕的话,那么他觉得倒也不算什么机密,楚长醉想。
毕竟,自己的这些小手段,说不定在他的眼里都是小把戏。
“一般情况下是起卦。”楚长醉挑着自己拿手的说了几个,“还有观风水,测字……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观星。”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些忐忑,因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前辈在考核他一样。
自从他十岁那年在鬼谷门无敌手以后,他就真的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也不知为何,在风无痕的面前,他总有种模糊的感觉,好像回到了曾经自己还在谷里求学,天真烂漫的时候。
观星?
观什么星?
冯卿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杯下面遮掩住的表情是极其严肃的。
十二星座?太阳月亮上升星座?
“星星……”楚长醉忽然听见对面的掌柜的道,“是我很小的时候才喜欢的东西了,可是这些东西细想想没什么意思。”
这玩意当年冯卿最迷的时候是上小学的那几年,那时候冯卿熟背十二星座的各个对应性格,见个人就拉着他给算,买的铅笔文具盒上面都带着十二星座的图案。
然后在她上初中以后,她对星座的热度就瞬间开始退却,转而开始走向更加玄学卡牌样式看起来也更加好看的塔罗,水晶……
有一说一,那水晶如果不是那么好看,买它的人也不会那么多。这年头大部分人凑热闹都只看个颜值的。
算了,不扯这个了。
中国古代的观星术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想想原理差不多也是一样的吧,撑死也就是星星的说法不一样。
楚长醉闻言,惊讶的抬头看了起来。
他对于观星这一方面的天赋如果说第二,那就真的没有人敢说第一了,而他也一直觉得,星星是一种神秘又难以捉摸的东西。
但掌柜的竟然说的如此轻松,甚至语气里隐隐有种已经看不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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