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阿哥触怒龙颜的原因,则是“帐殿夜警”,二阿哥窥视帝踪,心怀不轨!
婉音自信满满地说道:“把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捅给皇上的,正是十三阿哥。您瞧着吧,等事后皇上气头过了,又念及与太子殿下的亲情了,十三阿哥就要遭殃了呢。”
八阿哥摩挲了下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问道:“十三弟会如何?”
婉音笑道:“会被关至养蜂夹道,好多好多年哦。”
八阿哥顿时笑容满面。四哥失了十三弟,如同失了一臂。到时候,他的胜算就更大了。
只是,秋狩归来,二阿哥的太子之位确实被废了,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康熙四十八年过去了,康熙四十九年过了一小半了,十三阿哥仍然好端端的。
康熙爷对十三阿哥这个儿子说不上多喜欢吧,但是也没有厌恶,与其他阿哥们无差。关禁闭,还是那夏炎冬寒的养蜂夹道,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十三阿哥仍然兢兢业业地帮四阿哥做事,不遗余力地给八阿哥添堵,抽了空还能改头换面成江湖人去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小日子滋润得很。
婉音的预言,怎么就出了错呢?
再比如:
婉音自信满满地说道:“二阿哥虽然被废了太子之位,但皇上和二阿哥这么多年的父子亲情不是假的。皇上很快就会后悔了,不出一年,就会复立二阿哥为太子。”
“所以,八爷,您千万不能像某些愚人一样对二阿哥落井下石,也不能像某些自以为聪明的人那样急不可待地去皇上面前争取、表现。在这个重要的关口,越是争,就越是落了下乘,越是引得皇上的戒心。”
“您应该做两件事。一是为二阿哥求情,展现你们的兄弟情深,就算皇上责骂您再狠您也不能动摇;二是暂时婉拒朝臣们的投靠和推举,而是淡泊以明志,醉心田园农事,好让皇上放下对您的疑心。”
婉音觉得自己棒棒哒,归居田园,不争为争,是后世那些爆火清宫剧里头四爷夺得最终胜利的法宝呢。换了八爷,肯定也能成的!
八阿哥觉得婉音说的很有道理,一一照做。
于是,他顶住了一次又一次皇阿玛的黑脸和责罚,极其诚挚地为二阿哥求情。他安慰自己,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爱之深,责之切嘛。等皇阿玛对二哥的气消了,等二哥被复立为太子了,到时候定能记起他的好。还有二哥,肯定会被他在他落难期间不离不弃地真挚兄弟情感动,他就能借机打入二哥那一派的核心。
再熬一熬,等二哥再度被废,二哥的人不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这个好八弟的吗?
只是,八阿哥等啊等,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他的一儿一女都快能打酱油了,二阿哥的太子之位还没被复立。康熙爷提及二阿哥的时候仍是一脸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的痛心疾首,对于八阿哥这个一心念着废太子的儿子也是厌烦得很。
而那些原本围在八阿哥身边的朝臣们,有不少人都动摇了心思,一个个地重新选了站位。八阿哥很生气,很愤怒,抓住其中一个原本深得他心的陈大人问原因。
陈大人叹了口气,幽幽道:“八爷无心相争,只愿为一田园翁,哪里用得着奴才们呢?”
八阿哥放开了手。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打消皇阿玛对他的疑心吗?皇阿玛确是不怀疑他了,皇阿玛根本就见都懒得见到他!
婉音的预言,不是一向很准的吗?怎么又错了呢?
再比如:
康熙五十年,朝中不停有官员上奏,请立新任太子。康熙爷思索再三,定了某日大朝议的时候,让朝臣们共同议立新太子。
婉音自信满满地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皇上是借着这个机会打压不安份的皇子呢。八爷,您瞧着吧,谁越是得朝臣们支持,皇上就越讨厌谁。”
“所以,八爷,您得让您的那些人安份一点,千万别中了套、踩了坑呀。”
婉音记得很清楚,后世那几部爆火清宫剧中有一个共同的重头戏,就是朝议新太子时,朝中超过一半官员都支持八爷,直戳康熙爷的肺管子。从那之后,康熙爷对八爷防备心与日俱增,八爷的日子就再也没好过过。
呜呜呜,她想起康熙爷痛斥八爷的那句“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的话,就直想哭。有她在,她绝对不会让八爷重蹈覆辙的!
八阿哥原本对婉音的话将信将疑,但是被她饱含同情和怜惜的泪光一照,他就又信了。这么爱他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肯定都是为了他好啊,她不可能骗他的。之前的预言出了错,肯定都只是意外!
然后,意外再次到来了。
康熙五十年冬的某次大朝议,康熙爷命朝臣们议立新储君,四阿哥胤禛的得票率过半。
然而,八阿哥意想中的四哥的黑暗人生并没有来临。康熙爷肯定了四阿哥的能力,常召他共议政事,有时候病了还令他暂摄朝政。
这……这……四哥虽无太子之名,但有太子之实啊!
婉音的预言,怎么又错了!
这还不是结束,还有呢!
婉音如同一只倔牛,她不相信她在那些清宫剧中学到的历史会出错,她坚信这个世界的车轮只是拐了一个小小的弯,早晚会回到正轨的。
四阿哥虽有太子之实,这不还没太子之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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