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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愣之下,却也立时便起身迎了过去,见他怀里的橘子仍旧是神情恹恹的模样,愈发悬心,只连声问道:“哥哥,崔院正可诊出如何了?”
    谢钰将橘子递回给她,掸了掸自己衣袖上残留的黄色长毛,双眉微皱:“妹妹素日里喂它多少?”
    折枝双手抱着橘子,被他问得轻轻愣了一下,一壁回想,一壁徐徐答道:“起初的时候,是一餐两条小鱼,后头橘子不够吃,便添做了三条。只是似乎还是不够,橘子总是饿得扒着折枝的裙裾叫唤——”
    谢钰听出她的意思,垂眼看向橘子圆滚滚的肚子,指尖微停:“所以它讨一次,妹妹便给一次?”
    折枝点头,小声道:“折枝怕它饿着。”
    她迟疑了一下,语声愈轻:“昨日它病了,折枝想着病中更应当吃得好些,便又多熬了鱼汤给它。”
    谢钰无奈,遂将崔白的话转述给她。
    “崔白过来一诊便知,这狸奴只是吃得太多有些撑着,这才不爱动弹。今日少给些吃食,至多日落时便能见好。”
    折枝没曾想到会是这般,莲脸一红,忙轻声应道:“劳烦崔院正了,折枝往后一定记着少喂些。”
    谢钰轻哂,垂目将视线落在橘子颈上松松系着的银铃上,长指轻轻一拨,银铃细响。
    那疏淡的语声散在轻悦的银铃声中,愈显冷淡:“妹妹大抵是谢错了人。”
    折枝有些不解,抱着橘子抬眼看向他。
    谢钰并未抬眸,只信手收回了长指,淡声道:“崔白本不愿来,是我答应了他,替他将万寿节的贺礼备上,这才勉强挪步。”
    折枝忙改口软声道:“谢谢哥哥。”
    “妹妹真是愈发敷衍了。”谢钰轻哂,俯身贴近了她的耳畔,薄唇微启:“若是入夜后,妹妹再爬一次榻,妹妹昨夜扰人清梦之事,便从此揭过。”
    *
    如崔白所言,折枝断了橘子的早膳,又将午膳改为一条小鱼后,夜幕才初初降下,橘子便已恢复了往日里的活泼,只拿那小梅花扒着她的裙裾,‘喵喵’唤着要吃食。
    折枝记着自己答应过的话,说什么也不再多喂,又怕自己心软,便将橘子留在了厢房里,自己提灯去了谢钰的上房。
    透白的鲛绡幔帐后,谢钰捧卷半躺在拔步牙床上。见她行至了近前,也并不起身,只随意将古籍放下,长指轻叩了叩身旁的锦被,不置一词。
    折枝莲脸微红,将手里的风灯吹熄了搁在地上,又缓缓褪下鞋袜,爬上榻去,钻进了谢钰的锦被,往他身侧躺下。
    那双杏花眸方轻轻阖拢,耳畔便传来谢钰低低一声轻笑。
    他微寒长指于夜色中轻轻摩挲过她小巧的下颌,徐徐往下,渐渐停留至她襕裙柔软的裙带上。
    只轻轻一挑,那绯红色的裙带随之抽离,绣着木芙蓉的襕裙褪至臂弯,与那垂落的青丝缠绕在一处,流泻出明媚春光。
    折枝的呼吸微微紊乱了几分,却仍旧是阖着眼,将自己藏在柔软的锦被中。
    而谢钰微寒的长指却探入锦被中来,似早春时节,寒凉的溪水短暂流淌过她雪白的足踝。
    折枝轻颤了一颤,将莲足往锦被深处藏去。只是足尖才轻轻抬起,便听见夜色里有铃铛声细碎一响。
    折枝讶然,迟疑着睁开眼来,将一双莲足探出锦被外,便借着月色往足踝上望去。
    却见秀巧的足踝上被系了一段红绳,绳上坠着一枚小巧的金铃,她只要稍一动作,那铃铛便散出羞人的声响。
    折枝雪腮绯红,下意识地抬手便想将红绳解下。
    只是柔荑方抬,便被谢钰握住了皓腕。
    “我还遣匠人雕了一枚玉制的铃铛,妹妹可要看看?”
    他薄唇轻抬,握着折枝的素手探入枕下,取出一枚白玉制的铃铛来。
    那铃铛不过龙眼核大小,也系着一段红绳。却是镂空雕刻了整整七层,最里头一层放了一枚滚珠,一落在折枝掌心里,便自行滚动震颤起来。
    铃声比之金铃要微弱少许,却也是轻悦入耳。
    折枝觉得自己细嫩的掌心都被这铃铛震得有些酥麻,隐约觉出不是寻常物件,便小声问谢钰:“哥哥,这是什么?”
    “缅铃。”谢钰轻咬了咬她圆润的耳珠,语声低哑:“妹妹听那本《金瓶梅》的时候,大抵是分心了。”
    否则,应当能够猜到。
    折枝柔白的小脸愈发烫得如同被火灼过,慌忙将指尖往回缩去,想将这羞人的东西还给谢钰。
    谢钰却抬手,与她十指紧扣,将那枚玉制的缅铃扣在掌心里,垂首自小姑娘潋滟的红唇与纤细如花枝般的颈项上一路吻落,在那殷红柔软上缱绻停留,以齿尖轻轻碾转。
    直至小姑娘的杏花眸渐转迷离,连那呼吸起伏间都带上了颤栗。
    谢钰方轻轻将下颌抵在她肩窝里,薄唇温存吻过她精致的耳廓,语声低醇,似在诱哄。
    “玉质温润,不会伤到妹妹。”
    折枝垂落的羽睫轻颤了颤,渐渐觉出那玉质的温凉,贝齿轻轻咬住了自己柔软的唇瓣。
    谢钰的长指微寒,将那缅铃彻底放入时,愈发激起一阵颤栗。
    小姑娘颤抖着,似一湾春水般软在他胸膛上。那一对精巧的蝴蝶骨随着她紊乱的呼吸,颤栗起伏着,雪白的足背骤然绷紧,带起足踝上系着的金铃清脆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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