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舒月拿着月饼、橘子等东西去看望林家奶奶。
林家奶奶现在一个人住在老宅子里,七十多了,身体硬朗,还会种菜,又养了一头猪。
这个村庄的老宅子都是明清代的土房子,慢慢的,新房外溢,盖红砖瓦房的人把老宅子包围了起来,想必再过十几年,盖小洋房的人又会把这片红砖瓦房给围起来。
林舒月跟奶奶说了些话,给了她五十元钱过节用,她死活不要,林舒月死活要给,两人上演了一出过年时常见的拉扯戏码。
好说歹说,她才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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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月从奶奶家出来,沿着大路一直往家那边走,只见好几个年轻的姑娘在林小敏家后面的院门口谈天说地。
有人老远就叫她:“新月,过来聊聊天。”
林舒月仔细看了看,这才回想起来,这人是原主从小的玩伴,叫林春霞,她已经出嫁了,此番回娘家过中秋。
“春霞什么时候回来的?”林舒月装出一副熟悉的面孔问。
“上午回的。”
林春霞的妈妈一个劲儿地喊:“别站在外面啊,快进家里坐。”
“不用了,我们站在这里随意一些。”
“这话说的,进家里坐也可以随意呀。”
反正大家都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原地瞎聊。
“我听说你调到三中了?”林春霞问。
“嗯,这个学期刚调过去。”
“还是你好,有正经工作。”林春霞说,随后话锋有些炫耀似的,“不像我,花钱全靠男人的。”
有人接过话:“你也是好命,你老公不是在煤场做管理吗?我听说老板开的工资很高啊!”
林春霞安然地接受着奉承的话,笑了笑,说道:“也没多高,不过就是维持日常开销,说赚钱,钱都让老板赚完了。”
林春霞长得还是挺不错的,虽然当初学习成绩差,但是嫁的好。她嫁去了原田镇,这个地方产煤,煤矿局就在那里设立,原主的二外公退休前也曾是煤矿局的员工。
“对了,煤老板就姓夏,他有个女儿好像就在三中读初中,不知道是初几。”
姓夏?
林舒月不禁脱口而出:“夏澜?”
现在这会儿煤炭允许私人承包开发,夏澜爸爸就是一个煤老板,虽然没有山西煤老板财大气粗,但是在当时整个县里,即使承包一条煤垄的老板都赚到了不少钱。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我听老板说他女儿长得很漂亮。”
林舒月还没有回答,林小敏先抢过话:“夏澜真的很漂亮,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我也只是听说,没有见过她。而且他们家也不在煤场边,听说夏老板打算去市里买房子,不知道买没买。”
说着说着,林小敏却突然说:“不过我听说最近夏澜经常接到没有名字的信。”
“没有名字的信?匿名信?”林舒月疑惑问道。
“嗯,就叫匿名信,有人在追求她,写了好多封了。”
林舒月虽然是班主任,但是这种事情,她真不一定能知道。
“既然是校花,有人写情书追求,也很正常吧。”林春霞搭话道。
“当然正常呀,就是追求人都不写名字算什么呢,好像写了有两个礼拜了。”林小敏八卦功力一流。
两个礼拜!林舒月的好奇心也被拉了上来,她问林小敏:“很多人都知道了?”
“差不多你们班里很多女生都知道了,我跟高晓莹熟悉一些,听她讲的。”
高晓莹就是夏澜的小跟班,相对夏澜这位高冷系美人,她的社交挺宽广。
“对了,姑姑,你要是问话,别说是我说的。”
林舒月笑道:“都是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写这种信很正常,追求啊喜欢,萌生感情也正常,没有出什么事,我也不好突然就去问吧。”
“也是。”
*
中秋节当天早上,林舒月坐着三轮车去集市上买了猪肉、鱼之类的荤菜回家,成秀芳带着猪肉、月饼、水果、小蛋糕回娘家,林舒月留在家中招待两个外嫁的姑姑回娘家过节。
一整天都在忙,午饭是在二叔家会的餐,林舒月买的鱼,二叔家杀了一只肥美的鸭子,三叔家送了一只鸡过来……节日餐桌上鸡鸭鱼肉已经不缺,一大家子欢聚一堂,倒也热闹。
二婶刘冬菊又提起了相亲的事。
当然,不能说二婶的不是,毕竟她介绍的人也适配原主,奈何她面前的大侄女空有个壳,内核早已经换了人。
两个姑姑听罢,也说这个对象听起来不错,让她好好把握住。
大过节的,林舒月只能虚与委蛇,保持微笑地敷衍过去。
*
五天的假期当真一晃而过,中秋当天的晚自习,很多同学都还没有从假期的闲适与懒散中回过神来,林舒月悄无声息地在窗外COS了一下容嬷嬷,暗中观察了一番。
不必多说,总有同学在无所事事、发呆走神、游离太空。
但是目光扫到夏澜时,却见她蹙着眉,好看的眉眼中自生一股愁容。她的桌面上摊开两张信纸,纸上好像密密麻麻地写了些什么。
这是,又收到匿名情书了哇?
第十九章 和校花谈话
收情书这事对夏澜而言一向不是一件新鲜事, 从小便是美人坯子的她小学五年级起就收到过男生写来的“交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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