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们纷纷表示不知。
茶客感慨地道:“举个例子吧。有一年,门主的好友远道而来,还送给清光门一匹灵马。
“相传,那马极其美貌,通体雪白,若在夜晚行空,还会有散雪一般的流光。
“这般的灵兽,那是何等难寻!
“那送马的仙人说,那白马是真正的上品灵兽,懂得识人。它不会任人骑到它身上,也不会认主,只会自己挑选心境通透的人作为同伴。得到白马认可的人,自然可以与它同行,也就能骑到白马身上。
“马是赠给清光门的,清光门中的弟子,只要能得到白马的认可,人人皆可骑乘。
“那时,新进的一批弟子年纪都还小,多是八九岁,大的撑死了十一二岁。一群小孩子,见到这样漂亮的灵兽,还有这样的机会,谁会不高兴?都跃跃欲试跑来观看。
“不过,门主的孙子,那位小少主,一见这马,也喜欢得不得了。
“有他在,谁还敢先去试?都只好让开道,让小少主先去看马。
“却说那少主走到灵马跟前,伸手就想要摸,谁知那马看都不看他,‘嗤’了一声,别开了头。
“少主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着他的面,谁会不捧着他?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遭啊!
“那小少主当时就恼了,勒令侍从将马按住,他非要上马!
“谁知,这马毕竟是难得一见的灵兽,可不是那些随随便便就能驯服的凡马,三个仙侍上去,竟不能耐它如何!最后那马一抬蹄子,便将其中一个仙侍蹬远了!
“如此一来,任那小少主暴怒咆哮,也没有人再敢上前驯马。
“唯有那灵马十分自在。
“没有人干涉它以后,据说那灵马举目四望,自己在弟子中看了一圈,然后径自走到守山玉面前,低下了头。”
话音刚落,那茶客们的友人们已是兴奋起来——
“哇,守山玉这可是得到灵兽认可了啊!”
“真不愧是守山玉啊,这么多年来,他可是门主最看重的弟子了。”
“不过守山玉其人,我少少打过几次交道,确实为人十分清正,称一句‘君子端方’,绝不为过。”
一群人讨论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回原本是在说少主,便有人问:“对了,那少主也在场,他看到灵兽不选他,反倒选了守山玉,只怕气坏了吧?”
那茶客之前也不插话,只笑呵呵地看他们讨论,俨然是对看他们的反应乐在其中。
眼下,见有人问起,他才继续往下道:“谁说不是呢?守山玉当时也只有十一岁,看到灵马选了他,当然是高兴的,只是碍于少主的颜面,他连摸都不敢摸那马。
“他那时被门主收留也有两三年了,与少主朝夕相处,十分熟悉少主的脾气,一见这情形,就知道要糟。
“他没有去碰灵马,反而当场单膝跪下,去向少主解释——
“可是,这时候,那小少主呆在原地,早已气炸了。听说他怒发冲冠,大喊一句——
“‘如此没有眼色的马,连高低贵贱都分不清楚,算什么灵物!还不快拉去杀了!’”
茶客话音刚落,友人们已是义愤填膺!
“他怎能如此!灵马不顺他的意,他就要将马杀了?!”
“这样的人,难怪会被其他人厌恶!”
“门主一生清明,是有名的温厚之仙,怎么竟生出了这样的孙子!”
“修仙之人,哪有如此心性的?这般的人,将来怕不是要堕魔吧!”
茶客叹气道:“话虽如此,但他是少主,在场之人地位都在他之下,又有谁敢阻止他?”
有人忙问:“后来呢?那马不会真被杀了吧?”
“那倒没有。幸好门主听到动静,及时赶去,教训了少主,也将灵驹救了下来。”
众人纷纷拍手称快。
但接着,又有人问:“可是,守山玉如今是掌事弟子,我常常看到他带着门中师弟妹出入仙城,好像都是正常出入,没见骑马啊?”
茶客说:“守山玉是个通透谦和之人,他顾忌少主颜面,在门主来后,当即就说,少主若是不骑灵驹,他也不会骑。
“他还说,灵马生来自在,愿意让人骑乘,是将对方当作可以结交的对象,并非是任人驱使的意思,所以,灵马愿意认可他,他很高兴,但能否骑乘,他并不十分在意。”
一人叹道:“哎,守山玉,真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呐。”
“可不是。”
茶客颔首。
“所以后来那匹灵马,就被养在清光门之中,自由自在的。之后陆续又有一些弟子得到灵马的亲睐过,但有守山玉出言在前,大家都对灵驹十分爱惜,没人主动说要骑它。那灵驹没事就在清光门内跑跑,吃吃草什么的。”
听到这里,有人恍然大悟:“这么一说,这匹灵马,该不会就是清光门中那有名的灵兽照夜?”
“不错。”
茶客笑着说。
“这么多年过去,人人都知道清光门中有只雪白发光的瑞兽,只当是吉祥物一般,倒不知这段往事了。”
他停顿了一下,说:“不怪你们不清楚,少主的父母爱子心切。他们发现门中议论此事的弟子太多,怕影响少主的声誉,下了禁口令,禁止所有弟子再谈论少主这些往事,发现就要重罚。所以这几年来,连知道少主那惊世天赋的人都不多,更不要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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