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意得知心上人在苏州崔府,心神激动,心口又灼烧起来,他迅速将拂风带回锦衣卫秘牢,然后随便找个空牢房打坐运功。
拂风看在自己隔壁的凌无意,心情复杂。
第一次遇到凌无意,他差点死在他剑下。七年后再遇凌无意,他被抓进了锦衣卫秘牢。
但愿此后余生,他再也不用见到凌无意吧。
……
翌日一早,凌无情得知消息,来秘牢见凌无意,却发现他早跑了。
凌无情斌并不在意,他能跑能动,那么焚心引之毒应当无碍了。或许再等上一阵子,一切都可解决。
凌无意去了苏州。
但很快他发现了拂风骗了他。拂风告诉他,七年前凌无意和崔府小姐定亲,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人得知。
凌无意进城这天,看到城门外支着一处茶摊。他正好有些渴了,便走过去喝茶。
等佝偻着背的老汉端上新煮的热茶,凌无意面无表情的问他,“七年前凌无意和崔家小姐定亲的事情,你听说过吗?”
老汉愣住,他懵道,“凌无意是谁?他和谁定亲?哪个崔家?”
凌无意:……
好个拂风,竟敢骗他!不是说这件事闹得很大,随便问就有人知道吗?
片刻后,老汉又啊了一声,“七年前?那是很久很久了,老人家记性不好,记不得那么远的事情了。”
凌无意喝了茶,便往城内走。
他拧眉想了想,既然老汉记性不好,那么他找个年轻人问问。
他在街上一路走着,一路寻年轻人,不多久当头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来,凌无意拦住他,神色淡然问,“你知道七年前,凌无意和崔府小姐定亲的事情吗?”
少年被凌无意吓了一跳,又见他忽然这么问,顿时露出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这位公子生得这么好,没想到脑子竟是个不好使的。
“这位大哥,我今年十六岁,七年前我九岁。九岁的我如何记得谁和谁定亲了?苏州城那么大,每天都有人定亲,每年都有人成亲,每天都有人一拍两散。谁记得过来呢?”
凌无意:……
看来,太年轻的人,对当年的事情压根不在意。这么说,要找一个既不是太老,又不是太年轻的人问才行。
那人看起来也得机灵聪慧,不然时隔七年,也很难记得住七年前的事情。
凌无意将条件这么一罗列,再想找人问就很难了。
他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找到合适的人,然后肚子饿了。
就在这时,他闻到了一阵阵馋人的香气。
凌无意一抬头,发现自己恰好站在一家糕点铺子前,铺子名为“香酥坊”。
此时正值午时,铺子里面客人不多,掌柜老板娘百无聊赖,四处闲看,目光正瞥向店门前,瞧见一黑衣俊秀青年立在那里发呆。
老板娘眼睛一亮,立即大声招呼,“小哥,要不要尝尝我们香酥坊的糕点啊?我看你是外地来的吧,那你千万不能错过我家的糕点。我们香酥坊可是百年老店,从前朝开始就在这条街上卖点心,味道好着呢。”
凌无意听到“百年老店”四个字,又看老板娘约莫三十岁,看着面相精明,为人活泛,想必不是个蠢人。
那么七年前的事情,她或许记得一点。
凌无意想到这,便抬脚往里面走。
老板娘见着这么俊的后生,心中高兴,也不喊店小哥招待,自己亲自迎上前,“小哥喜欢什么口味的?藕粉糕、杏仁酥、花生酥都是最受欢迎的,小哥买一些,送给喜欢的姑娘,保证那姑娘吃了会高兴。”
凌无意一怔。
他垂眸看向笑脸盈盈的老板娘,“你知道七年前凌无意和崔家小姐定亲的事情吗?”
老板娘脸上笑容一顿,她诧异极了,“……你问这个什么?”
她确实知道。
七年前的事情,苏州许多亲历的人渐渐忘了,但她却没忘。因为她有个常客,经常来她这里买糕点,偶尔会同她念叨当年的事情。
当年那个武艺高强的凌副使、凌副使和云小姐生离死别的一段情。
凌无意立即察觉到了什么,“你知道?崔家小姐现在在哪?”他急忙问。
老板娘刚要答话,店门外又进来一人。
那是名年近三十的儒雅男子,他手里牵着个五六岁的小童,正笑着同老板娘打招呼,“我儿子馋得很,非要吃你家的花生酥,我只好带他来买了。”
宋元洲的目光在老板娘脸上一扫而过,立即看到了她身旁的黑衣男子。当黑衣男子缓缓侧脸向他看来,宋元洲陡然间瞪大眼睛:
“你、你是、你是凌无意!”
凌无意虽面不改色,但心中却惊喜交加,终于有人认出他了。
他面无表情地点头,只见那男子扔掉手中的孩童,两三步间向他狂奔过来。
儒雅男子眼底泛着水光,激动得结巴,“师父,师父!你、你没死啊!”
凌无意:……
他居然有一个徒弟?!
这件事超乎了凌无意的想象,他眸中有些疑惑,“你是我徒弟?”
宋元洲也愣住了,但他很快想起凌无意练了那个无心诀,或许对他有什么影响。于是他问,“师父,你这是失忆了?”
凌无意嗯了一声,故作高深道,“不错,我因修习无心诀,忘了许多过去的事情,此次来苏州,便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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