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入赘!”凌无意立即打断他,斩钉截铁道。
管他入赘是什么,他先同意了再说。
“……”云轻轻心想,若是凌大人还有凌云阁那位师父听到这番话,只怕要其吐血吧。
“表哥,你一路风尘,定是累了。你先回客房休息吧,你在京中歇息两日,我们再启程回苏。”
崔仲知道云轻轻维护阿银,想赶他走,只得幽怨瞥了她一眼,心里感叹: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好吧。”
等崔仲满腹心事的去了客院,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事:为什么阿银会出现在轻轻的院子里?他们不是还没成婚吗?
……
凌无意过两日要出京,这几日要提前准备,因而也十分忙碌。
王景仁出现在江浙一带,凌一线推测明简行可能也在江浙一带。
凌无意此行不是为了抓捕明简行、王景仁,而是通过他们探查明简行背后真正的主谋。
凌无意自觉已经取得了崔仲的认可,便喜滋滋的回了锦衣卫官署,忙起正事来。
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凌一线还给凌无意表面上交代了不少事。
头一桩就是关于江浙一带的贪腐案。
江南贪腐案锦衣卫一直在查办,不过遇到了不少阻挠,证据不足。凌一线也颇为苦恼,既然这次凌无意要去苏州提亲,便顺手将这起案件扔到他头上。
于是这些日子凌无意日以继夜的看相关卷宗,都没时间去找云轻轻了。
入夜,凌一线差人将饭菜送到凌无意房中,叔侄两人一边用饭,一边商论了几起案件的疑点和关联。
“晋王的封地就是苏杭。晋王虽然久居京中,可晋王的母亲儿女却在杭州的晋王府。根据锦衣卫之前查到的一些线索,江南贪腐案和晋王恐怕脱不开干系。你此去江浙,凡事要谨慎些。”
提及晋王,凌一线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晋王妃,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晋王人在京中,心却不在。”
“孺子可教。”凌一线满意的点头,刚想伸手去摸贤侄的脑袋,却被凌无意侧身避开,还被凌无意瞪了一眼。
“……”
凌一线暗叹,终归不是自己的徒弟,薅起来就是不得劲。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嫌麻烦不收弟子。
“师叔,入赘是什么?”凌无意忽然开口问。
凌一线大吃一惊,“你问这个做什么?入赘就是男入女家,日后以女家为尊,孩子也跟母姓。”
凌无意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声,“这样啊,也没什么嘛。”
即便不入赘,他也会尊重轻轻的。
至于孩子跟谁姓这件事,嘻嘻,孩子麻烦了,他才不要孩子呢。
“到底怎么回事?”凌一线觉得事情不简单。
“轻轻表哥要我入赘,我答应了。”
“什么!”
凌一线惊恐大叫,那怎么行呢!
入赘的话,那凌无意还算是凌云阁的人吗?
他还以为是自家的猪去拱了别人白菜,不曾想白菜竟把猪给哄走了!
那还不如像师兄那样终身不婚,虽老猪无子,但好歹老猪还是呆在自家的猪圈里啊!
……
两日后,云轻轻拜别云若宣、云夫人,同崔仲一起出了京城。
凌无意随同护送,身边只带了两名锦衣卫,正是薛进和宋越。
此时正值夏初,草木芳菲,气候适宜,一行人顾着云轻轻的身体,也不急着赶路,众人如踏春出行,十分惬意。
数日后,一行人就出了京畿。
一路走来,他们入夜尽量赶在城镇,鲜少在外过夜。
今日他们出行不久却下起了雨,路上泥泞,车速不得不放缓。
崔仲便勒着马走到马车边,忧心忡忡道,“这样的速度,只怕天黑之前咱们到不了九安镇了。”
此时虽然入夏,可毕竟还是北地,入夜后天凉,又加上雨水,在野外夜宿十分不便,更何况云轻轻身子经不起折腾。
不远处的宋越听闻道,“属下知道一条小路,比官道节省一半路程,这个速度,午时可以到九安镇。”
“小路?”崔仲闻言立即摇头,“不妥,小路多有歹徒、黑店。咱们出门在外,最讲究一个安字,切不可为了赶路不顾风险。”
闻言,宋越、薛进两人皆是神色古怪,他们看了崔仲一眼,不再言语。
有凌副使在,这位表舅哥居然还担心歹徒、黑店。
凌无意听了却笑了,“那正好。我这玄金棍也该开开荤了。”
凌无情入京,也将“玄金棍”给凌无意带来了。
玄金棍正是凌一尘为了说服凌无意入京为官,特意恳求“神兵门”掌门亲手为凌无意打造的武器。
凌无意天赋异禀,尤擅长融会贯通。别人掌握一门功夫,如剑法、刀法都要耗尽终身精力。可他却能触类旁通,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这次同云轻轻去苏州,凌无意觉得不能再用银鞭、刀剑,免得吓坏了表舅哥以及苏州的外祖母、舅舅、舅婶。
于是他特意带上了“玄金棍”,如此一棍子下去,顶多将人五脏六腑打得稀巴烂,但是从外面看来人还是整一块,场面整洁优雅,不血腥。
见凌无意如此自大狂傲,崔仲很是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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