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姑娘喜欢的东西,一般来说就是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之类的。”
这个凌无意觉得有些难办,他送过云轻轻一件斗篷,可她从未穿过。可见送衣服首饰或许不顶用。
“还有吗?”
“那姑娘喜欢做什么事情,就陪着她做。”
李哥绞尽脑汁道。
凌无意领悟,“我明白了。”
凌无意放过了李哥,翩然而去。
周围的锦衣卫瞬间将李哥围住:“李哥,凌副使和你说什么呢?”
……
凌无意的身份已然曝光,他也懒得再翻墙了。
反正他如今也是云轻轻的未婚夫,便下定决心直接进大门去找云轻轻,好让所有人知道,他就是云轻轻的相好。
此时将近亥时,夜色已深,街上只有零星几人。
凌无意并不觉得深夜去找轻轻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从前经常这个时候去找云轻轻。
凌无意骑着大白马,不一会儿就到了云府跟前。
他敲开门,那看门小厮看傻了眼,战战兢兢道,“凌、凌副使?!”
大半夜的锦衣卫登门,实在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小厮不敢拦着凌无意,赶紧一面将他领到前厅,一面派人赶紧去请老爷。
云若宣最近新纳了个妾,正小妾房中翻云覆雨,忽然听闻随从通报,凌无意登门。
云若宣顿时浑身一软,再无力气。
他无心计较自己会不会被吓得“不行”,连忙让小妾帮忙穿衣,一路小跑来到了前厅。
凌无意已经不耐烦,他正欲抬脚直接去找云轻轻,正巧云若宣匆匆赶来。
即便凌无意身为他的“准女婿”,云若宣也不敢对他有半分不敬。
云若宣恭敬道,“凌副使,深夜到访,不知有何事?”
凌无意皱眉,“我来见轻轻。”
“……”
云若宣好歹是读了不少圣贤书的,他虽为了名利不怕被人背后唾骂,可也认为自己是个端方守礼之人。
如今“准女婿”半夜上门,上来就要见待字闺中的小姐,云若宣顿时憋得满脸通红,又想将这肆意妄为不受礼教的少年痛骂一顿,又缩着脖子脊背发凉不敢出声。
凌无意见云若宣支支吾吾战战兢兢说不出个所以然,顿时心下后悔,早知道还不如翻墙去见轻轻,省得在这里耽误工夫。
他懒得理会云若宣,决意自己去找云轻轻。
反正这云府布局他了然于心,压根不需要旁人带路。
“唉,凌副使留步!”
云若宣终于鼓起了勇气,他心想自己好歹是凌无意的长辈,好歹得顾全云府的颜面,便豁出去拦住凌无意,“凌副使,你和小女虽然定了亲,可毕竟还未完婚。如今夜色已深,小女实在不方便见你。还请凌副使为轻轻考虑,有什么事,明日再开见她不迟。”
凌无意错愕。
入夜之后,男女就不方便相见吗?
“你胡说。上元节那夜,轻轻就和明简行见面了,他们还出去玩了。”
凌无意皱眉瞪着云若宣:这老东西竟然敢厚此薄彼,那个烂掉的柿子哪里比他好?
云若宣:……
“咳,那,那不一样。上元节自古就有男女相约同游的习俗,况且他们是在大庭广之下出行游玩,身边也有仆从跟随。不算孤男寡女单独相见。”
“孤男寡女不能相见?轻轻身边不是有婢女吗?”凌无意又说。
“……”
云若宣哽住,他没想到凌无意竞对世俗礼教一窍不通!
“凌副使吧,这万万不可……”
眼看云若宣还要叽叽歪歪阻止他,凌无意实在不耐,一掌劈晕自己的“岳父”,只能转身就朝着大门走去。
见此,云若宣松了口气,心中老怀宽慰:这凌副使向来对人傲慢无礼,目下无尘,甚至面对凌大人也不见得多客气。可如今却听得进去他的话。
可见,他这“岳父大人”还是有些分量。想到这儿,云若宣更是欢喜。
轻轻这个女儿,果然没白养。
……
凌无意出了云府大门,便让白马自行回去,他身形如影,快速闪进云府旁边的小巷子中,然后提气纵身,跃上墙头,足点树梢,几个兔起鹘落便轻松进了云轻轻小院。
云轻轻的屋舍内已经灭了灯。
云轻轻合衣静静躺在床内,仿若已经熟睡。
她自然是睡不着的。今晚宫宴上的事情,惊吓了不少人,而云轻轻作为当事人,是又惊又气。
回想起之前那些事情,她恼得想要动手打人,可她那点微弱的力气,打在阿银身上,阿银大概还会以为她在撒娇呢。
真是气人。
阿银明明和凌无意是同一人,还要吃凌无意的醋,在她面前扮可怜装无辜。
可恨!
明明知道她为定亲的事情焦急万分,他却戴着面具瞧她笑话。
可恶!
她气得胸口憋闷,呼吸有些不畅了。
凌无意推开窗,身影落在床前。
拔步床的双重青帐皆被放下,隔着帘帐,他听到账内少女呼吸时快时慢。
她这是怎么了?不是发病了吧?
凌无意撩开外重帘帐,站在了脚踏上,“轻轻,你怎么了?”
账内少女一声不语,打定主意装睡,不理睬这个恶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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