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着,小谷把当日回溯镜的画面放了出来。只见镜中回放出,数十年前老宗主言辞耿切、声泪俱下的慷慨之词,却是骗不了人的。
数千名散修加上两万多仙府的弟子,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多数人并不知道什么炼丹塔,只知晓当年琴宗被师叔祖灭门一案,再加上承禹师祖放出来的师叔祖入魔杀人画面,方才热血沸腾地参与了剿杀。
承禹师祖一见形势不对,立时目露精光,紧张起来。
好在他也是留了一道杀手锏的,他浩然之躯腾飞半(* ̄︶ ̄)空,命人把司芋带出来。
“唔……”司芋被封了灵识和口唇,五花大绑地带到了半空。夜风寒凉,吹着她一抹嫣红纱裙纷飞,只见娇胸呼之欲出的丰韵,柔美的长发,盈盈纤腰下是婀娜长腿,任谁见了都为之动容、垂涎三尺的美貌。
承禹师祖冷笑:“都给我看着,这就是乾渊的女人。乾渊当年入魔弑杀,吸收血魂之气,是回溯镜里人所共睹,只怪老琴宗不识人面,堪堪被蒙骗。他早就入魔了!你们都给我上,谁杀了他,这个与他双修过的女人,就任由你们采撷!她是谁,乃是万年难得的极品空灵根,谁与她双修,谁的修为就会飞涨,双修得越多,修为涨得越快。而她自身双修后,修为更是猛进,更能助益你们,只要杀了乾渊这个魔头,她就是你们的极品万人炉-鼎,让我看看是谁第一个拥有——”
话说着,故意扯碎了司芋的一截长袖,露出她藕断一样雪白的胳膊。
众位杀傻了的修士仰头一看,眼里充满了震惊和渴望,极品万人炉-鼎,冲啊——一时越发地打了鸡血。
简流川微微颔首,凝了眼女人潋滟的眸子。她的灵识被封困了,嘴也说不出话来,难怪许久捕捉不到她的各种腹诽唠叨,原还以为是太累瞌睡了。
这个女人,却是最让他挂心的。
她嘴里说着狠话,对人却其实特别好,她会唱着听不懂的歌,不识趣地故意激怒他,又环住他腰身求抱抱。她的温柔,颈窝的香,让人心安神宁。爱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空间里堆得像垃圾场,可是他进去游荡,她连梦境中的呓语都是他名字。
没有人叫过他简流川,因着身份的尊崇,他们都唤他乾渊这个道号。可是她一出现,便连名带姓地说:“唔……我是简流川的女人,他霸道强势圈-禁我。”多么地愚蠢可笑。
可是他却着了魔一样地喜欢听她这样叫,叫全名,叫川川,还有婀娜地迎动着腰肢,魅惑地抵在他胸口的一声声夫君。天晓得他已越发离不得她,便连她蹲在仙瀑谷掘土的背影,偷偷念叨他的坏话,简流川都爱听爱看。
修行三百余年的孤独,好像都因有了她的陪伴,而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任谁,都休想拿这个开玩笑!
数万名修士陶醉于女人香酥妩媚的吸引,丑态百出地再次蜂拥而上。简流川肩后腾出金色羽翅,但凡是对司芋动了念想的,毫不留情都得死。
小谷和几个小伙伴们,努力抵挡着各种兵器,试图去把司芋救下。
忽然一柄无形利剑从简流川的头顶徐徐现形,简流川长臂接过利剑,划开了脚下的地面。
诧然间只见地裂火涌,红色的岩浆似火山一样从地底喷射出来。
他的羽翅凛冽地扫荡光圈,云鼎峰下顷刻死伤一片,多少人扛不住跌进了地裂口,瞬间燃化为烟尘。
承禹师祖大吼道:“都(* ̄︶ ̄)看到了吧,乾渊他现魔了,他早就已经入魔,都快冲,今日不杀他,明日等着被他杀,杀了他,这个女人就归你们享用了!”
地表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从四面八方衍射开来的裂口,带起越来越多的火红岩浆。
焰苍山下,魔界大祭司苍绝独自来到这里,预备趁人不注意,祭出魔君的元丹。
他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很久,当年魔界多少风光,只因除魔一战,如今灵力匮乏、萧条野蛮,比之妖灵界都不如。苍绝毕生的愿望,就是饲养傀儡身体,请出元丹,再造魔君,光复魔界辉煌。
自从感知到天边惑星出世,魔君元丹隐隐躁动不稳,他就化了分-身为要混入仙府里来。
可是无论怎么交叉左右臂,念了数遍祭文,仍然都不成功。
因为动用魔力,加上附近仙灵之气环绕,正邪相抵,使得他额头布满细汗,嘴角亦震出了血丝。
忽然,从远处一股极大的力场袭来,只见有道火红的地裂口迅速像条长蛇往这边蔓延。他跳脚躲开,顷刻焰苍山无比震动,然后就看到山石爆炸了。一团黑色的元丹冒着漆幽光芒,从山心里慢慢腾起。苍绝兴奋地冲过去,重振魔界的日子到了,他又能一心搞事业!
结果,却在魔君元丹的周围升起一百多个透明的晶体,团团围护,他才试图靠近,顿时又被弹出来,捂着胸口猛吐血。
所以为何要与乾渊合作?因为这些晶体,是当年那百多名天界将士的神魂,只有天界骨脉的乾渊才有能力和资格靠近。
苍绝披散着长发,凤眸幽怨不甘地望向云鼎峰。
简流川已变了形象,苍白的俊美容颜凛然,眉心一颗暗金的额印渐渐血红,周身充斥着狠绝的杀戮,肩后羽翅则由金变红而逐渐成了刺目的铁绀色。
冷隽眉宇间凝着心痛,就是那些天将的元魂,都到了这样的时刻,也仍然在恪尽职守地围护着魔君。哪怕被天界与仙界算计入阵,为了四界的苍生,也宁愿直到他们被消化到无有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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