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茜娅在他身边舒服地趴下来,看着阳光下神明宁静英俊的侧脸。
修长的手执了画笔,显得分外好看。他白皙的肤色泛着象牙般的柔光,深深的眼窝隐在阴影里,没有扎起来的几丝黑发贴着耳后轻轻摇动。
碧绿的草野在纸上铺展开来,山腰的小径边上是长满了鲜花的灌木丛,几只粉红色的火烈鸟在湖泊边漫步,空气都如童话一般美好。
切茜娅蹭着亚迈伊蒙的腿,他低下头来揉了揉她,“好看吗?”
小白猫点点头,伸出一只爪子,指了指画,又指了指自己。
亚迈伊蒙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让我把你画进去?”
绿眼睛泛着喜悦的光,她跑到了画布前面的草地上,娇柔地侧卧下来。
神明的眸光逐渐深沉,他在纸上画着,不时抬眼看一下草地上的小猫。
切茜娅却毫无察觉,以前也有过宫廷画师给她画像,他们让她穿上漂亮的裙子,两手交叠着端坐在华丽房间的高背椅上。
画上的她满身珠宝,被绸缎的华光所簇拥,眉宇间傲气凌人。
漂亮的脸蛋被一笔一笔细致地描绘下来,拥有所有贵族小姐应该有的特质,庄重,冷漠又拘谨。
切茜娅不喜欢他们画上的自己,她看起来和中世纪画上的贵妇没什么两样,那不是切茜娅。
而且她每每要在椅子上挺直腰背,一坐就是一下午,每次画完以后总要腰疼上好几天。
她很期待神明笔下的自己,虽然是一只小猫的样子,但是切茜娅本能地觉得,一定会和宫廷画师画的不同。
切茜娅很有耐心的趴着,直到亚迈伊蒙在桶里洗笔的时候才绕过去看。
看到画面的瞬间她一时呆住了。
画上的不是小猫,而是□□着身子卧在青草里的少女。
她的胸脯在草地上压出了梨子般的轮廓,垂坠的金发无意般挡住了私密部位,修长的双腿在草坡上交叠着,被夕阳的余晖洒上了一层带着金粉的橘红色。
少女脸上是柔媚又神秘的笑意,好似神话中的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
她从泡沫之海里诞生,登上岸时脚下盛开了栀子花,她被主神宙斯所追求,却对宙斯的爱慕毫不稀罕,无情地惩罚了因得不到她而心生嫉恨的主神。
她曾与战神阿瑞斯结合,使太阳神阿波罗心生□□,让海神波塞冬觊觎。她使众神为她而疯狂,用金腰带束缚住了奥林匹斯山上神明的心。
她是爱与美的结合,也是精神与肉|体的结合。
她是稚嫩的少女,也是能轻而易举诱惑他人的精灵。
切茜娅没想到自己就被这么完整的画了下来,画的极为动人,也让人心生绮念。
但是画上的她为什么会没穿衣服啊?!
小猫急得去够那幅画,奈何腿太短了,怎么也够不到。
画上的油彩逐渐干了,亚迈伊蒙慢悠悠地说:“切茜娅,画我留着了。”
不行!
小猫急吼吼地看着他,谁知道你留着我没穿衣服的画是想干什么邪恶的事情!
亚迈伊蒙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自顾自地收拾了东西,抱着切茜娅回去了。
晚上似乎是瓦勒斯卡准备晚餐,神明大约不喜欢人类靠近祂们,他们但凡不用神力的时候,所有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亚迈伊蒙上楼放画架去了,切茜娅在楼下溜达着,她忽然闻见了厨房里一阵香味,便蹑手蹑脚钻了进去。
香味是从蒸锅里散发出来的,切茜娅伸爪子想去够,被烫了一下,吧唧掉到了地下去。
瓦勒斯卡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转过身来。
切茜娅看着瓦勒斯卡手拿菜刀,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样子,忽然觉得他很可能把自己剁剁拌进饭里吃了。
她心脏跳了一下,连忙乖乖亮出了柔软的肚子,朝瓦勒斯卡眨眨眼。
瓦勒斯卡踌躇了一下,似乎在剁了切茜娅和吸猫之间艰难选择,最后他放下了菜刀,面无表情地将切茜娅抱起来,两只手把她当玩具一样揉搓起来。
切茜娅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瓦勒斯卡正揉着她,忽然闷闷地开口说:“我想切茜娅了。”
切茜娅惊了一跳,绿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她估计还同我生气呢。”瓦勒斯卡望着窗外的夜色说,“她一点都不知道我,只会偏袒亚迈伊蒙和拉兹罗。”
神明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孤寂和忧伤,切茜娅心尖忽然一跳一跳的疼起来。她乖顺地趴在瓦勒斯卡膝头听他说话。
大约只有很孤独的人,才会想同一只猫说话吧。
瓦勒斯卡愣了半晌,怀疑地说:“我真搞不懂这个女人,明明我比他们俩英俊多了。”
切茜娅本来还很感伤,听了这一句差点扑哧笑出声来。她憋的嗓子疼,往瓦勒斯卡怀里拱了拱,试图隐藏上翘的猫嘴。
不料瓦勒斯卡嫌弃地将她拎了起来,无情道:“我想的是切茜娅,不是你。”
他气呼呼地说:“神明才不会纡尊降贵去找她呢,你看着吧,过不上两天她就会找我来的。”
说罢,瓦勒斯卡将切茜娅往地上一丢,挑了个最简陋的小铁碗,将蒸锅里的肉丸子盛出来了一个,放在了切茜娅面前。
他还冷酷地补了一句,“蠢猫,就知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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