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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他们师父就住在这里最大的一座院子,占地很宽,用的都是上好的木头修建的,若是从外边看,倒像是一座端庄严肃的庙宇。
    两人匆匆走进去,院子里的其他人看见他们,都叫一声师兄,毕竟他们两算是师父最亲近的弟子了,从一开始就跟着他老人家,那时候师父还落拓,还没有现在的光鲜,要不是遇到了那位……
    已经到了门口,方圆收起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神色恭敬的走进去,等走到近前,才开口叫了一声:
    “师父……”
    他师父姓邹,大家都叫他邹道长。
    邹道长的外表很有欺骗性,穿着一件白色的道服,下颌则是蓄着长长的胡子,怀里则拿着一柄拂尘,表情平静无波,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很是能唬人。许多人看着他这模样,心里就先信了他三分了。
    见两人进来,邹道长掀起眼皮来,问:“怎么样,那只鲤鱼精抓到了吗?”
    闻言,方圆面露羞愧,道:“我和大壮无能,去的时候,那只鲤鱼精已经被人给抓走了。”
    邹道长愣了一下,旋即表情似乎焦躁了一下,追问:“是被谁抓走的?”
    方圆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查出来是一个姓姜的女人……我们找到她所住的地方,本想偷偷的把鲤鱼精抢回来,没想到那女人身边竟然豢养了十几个厉鬼,我和大壮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还被他们戏弄了一晚上。”
    他面露惭色,似乎是十分羞愧,“是我和大壮让您失望了。”
    邹道长怒道:“你们两怎么能这么没用,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方圆和大壮低头没说话,只是神色羞愧。
    邹道长皱眉,在屋里转了两圈,道:“现在怎么办……”
    原以为那只鲤鱼精是手到擒来,没想到方圆两人现在却是折戟而归。
    “那颗鲛珠呢?”他问。
    当时害怕那只鲤鱼精不出来,他还特意给了方圆他们两人一颗鲛珠,原本还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却没能捉到那只鲛人。
    “……”
    方圆久久没说话,脸上惭色更重了。
    邹道长眯着眼,问:“你们不会把那颗鲛珠给弄丢了吧?”
    方圆直接跪了下去,哭诉道:“我和大壮当时不敌那女人豢养的那些厉鬼,就被他们抓了,还把鲛珠给抢去了……也是这样,他们才会把我和大壮放回来,不然您老现在已经看不见我们了!”
    “师父,是我和大壮没用。”他几乎痛哭流涕。
    大壮不太聪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他跪下,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下去,闷声跟着道:“是大壮没用。”
    邹道长脑海里一阵晕眩,道:“就那么几颗鲛珠,我怕你们抓不到那只鲤鱼精,才把鲛珠给你们的,没想到你们不仅没抓到那只鲤鱼精,还把鲛珠给弄丢了,你们想气死我啊?”
    方圆羞愧,“对不起师父,都是我和大壮没用,我,我……”
    说着说着,他眉头微皱,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伸手在脖子上挠了一下——脖子那片的皮肤上又痛又痒的,而且像是有火苗窜上来一样,由中方灼热滚烫的灼痛。
    好痒,好痛——
    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抓挠着脖子,却没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用力,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不算尖利的指甲狠狠的刮过脖子上的皮肤,活生生的在脖子上抠出四条鲜红的血痕来,顿时鲜血横流。
    “你的脖子怎么了?”
    邹道长觉得不对,一把抓住他的手,凑近看他的脖子。
    方圆眯着眼睛,有些焦躁的道:“不知道,突然就觉得很痒,而且好像脖子这里烧起来了一样,很烫。”
    邹道长紧紧盯着他脖子那一片,表情很可怕。
    方圆心中有些觉得不对劲,问:“师父,我脖子这里怎么了?”
    邹道长:“……”
    他老人家没说话,只是表情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
    突然,旁边大壮传来一声惨叫。
    方圆扭头,就看见大壮疼得在地上打滚,一边伸手使劲的抓挠着自己脖子上的皮肤。
    大壮全身的皮肤变得通红,就像是下了热水滚了一圈一样,而他皮肤上,隐约能看见薄薄的鳞片若隐若现,而他脖子那片的肌肤,密密麻麻的鳞片几乎覆盖了他整个脖子,一眼看过去,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密集恐惧症都要烦了。
    那种鳞片像是鱼鳞一般,随着他的皮肤扭动,晃动出不一样的光泽来,竟有种流光溢彩的绚丽。
    大壮像是疼得狠了,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一只手使劲的抓挠着脖子上的鳞片,脖子被他抓得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这些鳞片大概是刚长出来,还嫩着,被他连肉带鳞片的挖下来,甩落在地上,血也跟着滴落在地上。
    他是一点没留余力,那力气几乎要把脖子上的肉都给挖下来了,但是很快的,那片斑驳的皮肤上又长出同样的鳞片。
    大壮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嗬嗬嗬——”
    就像是干裂的嗓子吐出的一点气音来,让人害怕下一秒他就再也不能喘出气来了。
    方圆脸色惨白,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手下的肌肤像是刚生出来的一样,十分的敏感,甫一摸上去,他整个人就忍不住颤了颤,旋即感受到的便是手下那滚烫的温度,以及皮开肉绽一般的痛苦。当然,这些只是痛,而脖子里边,却传来一种呼吸不过来的干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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