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鱼累得快死了,气得在被子里踹了陈谕一脚。
陈谕还有脸笑,靠过来搂住她,捞起她的腿搭到他身上。
还有力气踢我?要不再来一场?
陆嘉鱼又羞又臊,低头就在陈谕肩膀上咬了一口。
不过她也不舍得真的咬,牙齿下去就变成了吻,连个牙印都留不下。
怎么不咬?陈谕在黑暗中看着陆嘉鱼水汪汪的小鹿眼,只觉得喜欢到心坎里。
陆嘉鱼可怜巴巴的,说:我舍不得。
陈谕心都融化了,揉着陆嘉鱼的耳朵,温柔地说:小鱼,新年快乐。
陆嘉鱼笑得眼睛弯了起来,凑上去亲了亲陈谕,说:新年快乐,陈谕。
这天晚上,陆嘉鱼和陈谕也算守了岁,两个人躺在床上一直没睡,天南地北地聊着天。
窗外的烟火一直到快天亮才停下来。
那时候陆嘉鱼躺在陈谕怀里。
她忽然说:陈谕,晚上的时候,我听到赵姨和你说话了。
陈谕愣了一下,低眸看她,什么?
陆嘉鱼道:就是我洗澡的时候,赵姨问你,我们俩什么时候结婚的事。
陈谕握住陆嘉鱼的手,认真地说:小鱼,再等等好吗?
陆嘉鱼当然知道陈谕说要等等的意思。
她也认真地说:其实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愿意娶我,我们可以年后上班就去领证。
她根本不在意陈谕有没有钱,有没有房,有没有车,她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她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是陈谕这个人而已。
陈谕又怎会不知陆嘉鱼不在意这些东西。
可并不能因为她不在意,他就不给。
陈谕这二十多年来,前十几年是想努力出人头地,日后让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后来有了陆嘉鱼,他除了想让陆嘉鱼过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想将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他把陆嘉鱼搂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小鱼,再等我两年,我一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陆嘉鱼听得心中感动,又甜蜜。
她点点头,乖巧地说:嗯,多久我都等你。
新年的第二天,陆嘉鱼先带陈谕去拜祭妈妈,接着又跟着陈谕去拜祭他爸爸,最后去了南山监狱,探望她爸爸。
已经五年多,快六年了。
爸爸的刑期终于快到尽头,可他的头发也已经花白了。
陆嘉鱼坐在探视窗外,她努力微笑着,说:爸,您在里面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您出来的时候,也许正好能赶上我的婚礼。
要结婚了?
陆良生看着坐在探视窗的女儿,才发现女儿真的长大了。
他当初进来的时候,女儿还不满十八岁,一转眼,已经二十三岁了。
他到底是错过了女儿人生中很多的重要时刻。
所幸她遇到了陈谕,将她照顾得很好。
小鱼,爸爸对不起你,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陆良生这些年一直在自责,自责当初没有来得及安顿好女儿,叫她吃了许多苦头。
陆嘉鱼摇摇头,说:您别这样说,都过去了。而且如果不是命运这样的安排,我也不会遇到陈谕。
陆嘉鱼如今时常会想,她和陈谕的相遇是老天爷刻意的安排。
在她二十多年短暂的人生中,遇到陈谕是她最最最快乐的事情。
春节结束以后,陆嘉鱼和陈谕又重新返回北城。
陆嘉鱼照样回舞团上班,陈谕也重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他们都在共同为未来的生活努力。
四月底的时候,陈谕现在所待的创业公司因为几个股东利益分配不均闹了矛盾,其中大股东退股,接下来整个公司陷入很长时间的停滞,又因为内部管理的混乱,到七月初的时候,公司宣布破产倒闭。
陈谕在考虑了几天之后决定成立自己的公司,之前跟他的团队也几乎全都继续跟着他。
那段时间,陈谕到处拉投资,彻夜开会研发新品。
虽然压力很大,但日子好像重新回到了大二那年,一切都很有希望。
陆嘉鱼在七月份的时候也重新换了个工作,她离开了中亚芭蕾舞团,到外面一间大型芭蕾舞艺术中心任教。
之所以离开舞团,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艺术中心的老板给了她更高的工资。
她从几千月薪一下子涨到了两万月薪,并且根据她的授课时长有额外提成。
从进入艺术中心开始,她就很努力。
一周下来,她上的课几乎是整个艺术中心所有老师中最多的,且学生们也都很喜欢她。
才上一个月班,她就被同事们戏称做劳模。
月底的时候,劳模陆嘉鱼收到了将近将三万块的工资。
那天晚上,陈谕回家的时候,她就从门后跳出来,高兴地扑到陈谕身上。
陈谕笑着将她打横抱起,这么高兴?
陆嘉鱼笑得眉眼弯弯的,说:我今天发工资了。
陈谕抱她到沙发上坐,笑问:发了多少?
陆嘉鱼坐在陈谕腿上,得意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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