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依稀传来了声应答, 片刻后,门被打开了,睡眼惺忪的风狮拉着箱子走了出来。
“快快快, 下楼去,车都要到了。”老石催促道,又转身去拍下一个房间。
挂着QW—lamb牌子的屋子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
老石侧耳听了片刻,皱眉:“不会是真睡死了吧?他昨天也没喝多少啊。”
六六困倦的从他们身边经过, 好心提醒:“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老石恍然大悟。
封义则已经有了动作, 拿出手机, 拨通了微信电话。
声音的确是响起来了,但……
传来的地方有点不对。
封义满脸震惊,听着眼前屋子里传来的铃声, 被吓得醒盹了。
“我应该没敲错门吧?”封义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这这这……”
六六戏谑的冲着屋里吹了声口哨,懒得吃这口狗粮, 自顾自的拉着行李箱下楼了。
屋门被打开了条缝。
谢泽宴散漫的垂着眼看着他们, 声音都是微哑的:“怎么?”
“那啥……”封义压低嗓门, “少爷在你屋里啊?”
谢泽宴懒得回复, 只是稍稍挑眉。
老石快尴尬死了, 上了年龄的人看不得这种事, 只是匆匆交代两句,就直接下楼了。
封义脚趾扣紧地板,在心底暗骂老石那个叛徒,面上却还是得保持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俩快点起吧,半个小时车就能到咱这了,少爷……要是起不来的话你要不把他抱下来?我让他们闭着眼不看你,你也别怕尴尬。”封义自认为很贴心的提了建议。
谢泽宴听笑了。
“不是,你真以为我干什么了啊?”
封义:“不然?你俩盖着棉被纯聊天?”
“他喝醉了,就让他在我这睡了。”谢泽宴道,“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封义松了口气:“没乱来就行,明天还比赛呢,你快收拾收拾,我们在楼下等你……们。”
封义憋了半天,才吐出了最后那个们字。
“知道了。”谢泽宴应了。
车赶到的速度不算慢,正如封义所说的那样,半个小时后就稳稳的停在了俱乐部门口。
风狮着急忙慌的盘算着自己的东西:“护照,身份证,选手卡……我应该没忘东西吧。”
“资料都带了吗?去那还得提交的。”老石纹。
风狮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那当然带了,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傻。”
封义跟个老妈子一样跑前跑后的给他们包里塞零食,生怕飞机上路程太远饿着自家这几个宝贝疙瘩蛋,正在他试图往许昭包里塞肉松面包的时候,被谢泽宴给打断了。
“经理。”谢泽宴皱眉,“咱们这是去打比赛,不是真的去绝地求生。”
风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封义脸上挂不住:“我这不是怕你们饿吗,从咱这到斯德哥尔摩起码得四个多小时,还得转机,你们不得吃点东西?”
上次战队出国比赛的时候他因为工作耽搁了,没跟着战队一起去,自然就不了解飞机头等舱的待遇。
等好心的风狮跟他科普后,封义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刚刚的行为究竟有多二了。
“你们也不拦着我点!”
封义骂骂咧咧的上了车,拿出兜里那根硌屁股的火腿肠,愤恨的摔在座位上解气。
风狮嘿嘿一笑:“这不是看你太开心,没好意思打扰吗。”
封义瞪了他一眼。
大巴车的最后那排坐着两道身影。
谢泽宴看着身边这个困得要死还不肯靠在自己身上睡觉的小狼崽子,气笑了。
“让你昨天不睡觉,现在困了吧。”
许昭埋怨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
“那是谁先开始的?”
“……”
车里不是太吵闹,他们声音虽然小,却还是能被听的一清二楚。
前排的人默默带上了耳机,专心补觉,隔绝了这口送到面前的狗粮。
机场距离这里并不是太远,约摸半个小时后,QW众人就赶到了头等舱休息室。
也意料之中的在这里遇到了熟悉的人。
风狮在进休息室之前特地拉住了谢泽宴跟许昭,跟二人叮嘱着:“看到了吗?那边坐着的那个头发特别短的是AWM队长城北,脾气不怎么样,但只要不招惹他就没事,他身边那个鲻鱼头是荆棘,跟城北一个鼻孔出气,怎么说呢,都是个臭脾气。”
风狮怎么看他们俩怎么都不顺眼。
都是top前三的战队,按理来说QW跟AWM关系应该不错,却不知怎么的,互相都嫌弃的不能行,从king那辈就大小矛盾不断,闹到现在也就默认装作不认识了。
谢泽宴看着那两人,轻应了声。
“他们脾气虽然臭,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一会儿打个招呼就行了,算是互相认识下。”风狮这么道。
头等舱休息室内,国内顶级战队前三罕见的凑齐了,画面看起来意外的和谐。
老石他们先行进去了,跟人打了招呼后,聊起了天。
“什么?”岁年满脸诧异,“老伞……”
封义满是无奈。
老伞因为腱鞘炎不得不去治疗的事虽然没有公开宣传,但在职业选手中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秘密,再加上在场的这么群人彼此都知根知底,说出去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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