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楼看了他足足半分钟,越征冷汗都下来了,脸色也白了,快撑不住的时候尹楼忽然一震,怔过来,眼里恢复神采,看向他:“……越哥?”
越征狠狠松了口气,感动得差点哭了,张开手,声都颤了:“是我,对,是我!快过来,哥说你咋的了,忒吓人了,是不是也感冒了……”
尹楼还有些愣愣的,看着他张开的手臂,过了会儿,走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越征被撞的差点仰倒了,又被尹楼搂住,死死抱着。
越征反手楼回去拍他后背,感受到他在微微发抖,心里的异样发酵,想说点什么安慰,但这张破嘴关键时候老是罢工,只能搂着人说“没事儿了”。
两个人一直保持拥抱的姿势,越征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他从脚麻到腿麻到胳膊麻,尹楼还是搂着他。像个惊着了的小孩儿。
“越哥……”尹楼忽然喊他。
“哎!在呢!”越征赶紧使劲胡噜他脑袋一下,老说法了,孩子吓着了就得顺毛,多摸摸脑袋。
尹楼脑袋压在他肩膀上,手还是有些抖,低声说:“越哥,你别,嫌弃我……”
越征一愣,赶紧摸了他后背两把:“啊?怎么说到这儿了,哥说咱有哪不舒服了咱看大夫去,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人吃五谷杂粮谁都得有个不舒坦不是。”
“你告诉哥你哪儿难受,哥带你看大夫去。”
尹楼过了半天才回答,慢慢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些红,看得越征心里是一阵不得劲儿,暗骂老天没眼,怎么能让这么好个人受这委屈。
尹楼说:“越哥,我受不了和别人接触。”
越征没明白:“什么?”
尹楼微微低头,睫毛垂着,哑声:“我觉得别人都脏,每次和人有肢体接触都很难以忍受,都要洗很久,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改不了。”
越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是什么病,但是想起来刚才尹楼帮他挡住周子影的时候俩人手碰着了。
他这会儿有点不敢动,呼噜毛也不是不胡噜也不是。
尹楼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臂,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声音颤抖:“越哥,只有你,我只能接受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给我温暖和安心的人……越哥,我只有你了。”
越征让他说的心里发酸,这会儿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行,只能捧着他脸揉了揉,笨嘴半天憋出一句:“那,那以后你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说。”
尹楼微微偏头。
越征豁出脸解释,“都是兄弟,哥让你随便抱!”
尹楼闻言瞳孔微缩,脸上显出惊喜,一把抱住他,脑袋蹭着他耳朵,低低地说:“越哥,别离开我。”
越征说:“不离开不离开,我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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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喝了口茶水,道:给越哥吓坏了,家里就应该常备一把桃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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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越征笨着嘴安慰尹楼,一会儿说“没事没事咱以后不碰他们就行了”,一会儿说“哥都没当回事,怎么能因为这个嫌弃你呢”,变着法哄,尹楼才慢慢平静下来。
越征趁机扶着他回卧室,好说歹说给人带到床上坐着了,又端着水果盘挑了个葡萄笨手笨脚地喂,“吃个葡萄,凉快凉快。”
尹楼张嘴,轻轻含住。
越征眼神扫到他手,心里一抽,赶紧放下果盘,边起身边说:“我找找药膏去,你这手都洗破皮儿了。”
“不用,”尹楼拉住他,眼巴巴地看着他,“越哥你别走。”
越征直接让他眼神看化了,索性坐了回去,但又忍不住说:“要不我给你拿个冰袋?”
尹楼摇头,轻轻攥住他的手,捏了捏,“没事,不疼。”
“瞎说,”越征拿着他的一只手放眼前仔细瞅着,最后学尹楼的样子,吹了吹,吹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抓了抓脖子,“哎,也没用,我还是给你拿冰袋去吧。”
尹楼拦住他,嘴角染上浅笑:“有用,越哥,你陪着我我就不疼了。”
都这么说了,越征也就不能走了,干脆挨着他坐着,看他情绪稳定不少,这才问:“哥没文化,也不懂这个,不能……看看大夫吗,你总这么用劲儿洗手,多疼啊。”
尹楼垂了垂眼睫,自嘲一笑:“看了,早就看了,没有用。”
“……啊?”越征没想到这么严重,大夫都治不了,犹豫了一下,安慰:“那什么,那别的招儿肯定得有。”他说着够到手机,开始翻:“你这个,这个病叫什么名儿,我查查,正经医院没法儿,指不定有什么偏方。你别不信,那些老大夫一个比一个神。”
尹楼说:“强迫症。”
“什么?”越征看他,傻眼,“什么……症?”
“强迫症,一种心理疾病。”尹楼轻轻靠在他身上,胳膊揽住他肩膀,但越征一米八八的身高实在不能小鸟依人,只能往他身边贴了贴。
越征在手机上输入“强迫症”,前面好几个都是医院,他找了个百度百科,看了足足二十多分钟也没看明白,最后尴尬地放下手机,还得问尹楼。“这个病,吃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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