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摔到脑震荡你才舒服?” 穆煦反问,他挣脱池君韬的束缚,翻身坐起,“骨折了你就自己在医院过纪念日。”
“哎。” 池君韬蹭到穆煦身边,嘴唇贴上对方冰凉的脸颊,“别生气啊。” 他拱来拱去,穿着厚实的雪服硬是拱进穆煦怀里,弯弯眼睛,右手比个耶。
穆煦拿他一点儿没办法,任池大少闹腾半晌,穆煦憋着坏,问:“我是不是太像你爸了?”
“…… 你别蹬鼻子上脸。” 池君韬推了下穆煦的肩膀,奈何穆煦紧紧搂住他,压根推不动。
穆煦扶着池君韬站起来,说:“咱们滑到山脚,再滑两圈,然后去吃饭。”
“不用迁就我,我看到那边有咖啡店,你多玩一会儿,我买杯咖啡等你。” 池君韬说,他朝穆煦挥挥手,“山脚见。” 双手撑一下雪杖,像一柄利剑直冲下山。
穆煦紧随池君韬的背影,两人一前一后到达山脚,池君韬做了一个漂亮的刹车动作,激起一米高的雪浪。
穆煦推着池君韬上缆车,池君韬站在原地说:“你先上去,我等一会儿。”
穆煦挑眉:“为什么?”
“我想在缆车上看你滑。” 池君韬催促,“快上去。”
穆煦顺从未婚夫的意思,坐上缆车,约莫七八分钟后,他再次站在山顶,弯腰调整重心,撑一下雪杖。他穿着纯白的雪服,像只展翅的天鹅,冷风吹过他的耳畔,传递冬日的讯息。向左、向右、加速、转弯,穆煦弯腰降低重心,风声如擂鼓,这一刻将自由的氛围烘托到极致。
池君韬坐在缆车上,探头向下看,纯白的雪服在粉白的雪道上较难捕捉,他一眼看到急速滑行的穆煦,那人仿若雪狐轻盈灵巧且炫耀地展示雪地滑行的技巧。回味一番穆煦的身姿,缆车将他送至山顶,池君韬跳下缆车,不做任何停留直接滑下山头。
掠过漫长的雪道,池君韬看见穆煦站在尽头,身形笔直仿若一杆标枪。他降下速度,撞进穆煦怀里,抱住对方:“我以为你会上缆车。”
“我想等你。” 穆煦说,他捏一下池君韬的鼻子,“省得你天天曲解我、诬陷我、栽赃陷害我。”
“我没有。” 池君韬说。
穆煦瞟他一眼:“哦。” 他转身走向缆车。
“我去买咖啡,你要吗?” 池君韬扯着嗓子问。
“不要。” 穆煦坐上缆车,池君韬卸下雪板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独自朝咖啡厅走去。
穆煦滑一圈回来,池君韬端着一杯热咖啡坐在离雪道不远的长凳上,怀里抱着一个热水袋,他朝穆煦招手:“过来。”
穆煦走过去,池君韬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奶糖,热腾腾的双手捧着穆煦的脸颊,池大少笑着说:“这种感觉有点奇怪,我像接孩子放学的家长。”
“少占我便宜。” 穆煦咀嚼奶糖。
“来,叫爸爸。” 池君韬说。
穆煦拿起池君韬手中的杯子,抿一口咖啡,说:“我叫你一句,你在床上叫我十句,怎么样?”
“真是一点儿不吃亏。” 池君韬嘀咕,他猝不及防被穆煦凑过来吻住,呼吸停止,他眯着眼睛享受奶糖混杂清咖啡香气的亲吻。
穆煦将马克杯放到一旁的木桌上,亲了一下池君韬的脸颊,说:“我还挺喜欢你在这等我的。” 他拿起雪杖,说,“下一圈见。”
池君韬抱着热水袋挥挥手:“去吧。”
穆煦滑了三圈,卸下雪板交给工作人员,和池君韬一同去涮火锅,接着是放松舒适的温泉浴。室外汤池泡起来格外舒爽,池君韬端着一杯红酒,眯起眼睛享受寒冷和火热交融的极端感觉,他问:“你怎么知道这儿有个度假山庄?”
“边总的私人会所。” 穆煦说,“上次咱们和谢堂燕、边修平吃饭的时候,谢堂燕提过一句,我问边修平要来了联系方式。”
“说起来,我还真没跟谢家人玩过几次。” 池君韬晃了晃杯中红酒,吊儿郎当地说,“仅有那么一点联系,是都有一个姓曹的朋友。”
“这一年没怎么见曹瀚洋,他去哪儿了?” 穆煦问。
“回山西实习。” 池君韬说,“他再不回去看看,曹家都要换姓了。” 他把玻璃杯放在汤池边,拿起一牙西瓜咯吱咯吱地啃。
“你刚刚没吃饱吗?” 穆煦问。
池君韬拿起一块哈密瓜递给穆煦:“给,特别甜。”
穆煦无奈地接过水果,咬了一口。
池君韬追问:“甜吗?”
穆煦说:“甜。”
池君韬伸着脖子,就着穆煦的手,在蜜瓜被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笑嘻嘻地抬头,做足了浪荡纨绔的范儿,右手轻浮地搭到穆煦腰间,不老实地捏一捏,说:“没有你甜。”
“我看你就是,” 穆煦把池君韬拽进怀里,凑近对方的耳朵说,“欠 - 操。”
池君韬惊住,讷讷地问:“回家做吧,露天我不太好意思。”
穆煦拍他后背一下,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傻。” 他站起身走出汤池,“洗个澡,回家。”
“哦哦。” 池君韬跟上穆煦的脚步,他抓住穆煦的手,十指相扣,说,“回家。”
两人乘着夜色开车,到家正好九点,池君韬站在衣橱旁换上家居服,穆煦拍拍他的肩膀:“看看。”
“什么?” 池君韬回头,穆煦打开盒子,露出一块品相精致的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