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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拆盒子边问:“你一晚上是怎么了,安静得跟不存在似的。”
    顾玉琢在门口把拖鞋换了,道:“饶姐以前嘱咐我,这种场合少说话,少说少错,不说没错——啊,可把我给憋死了。”
    片刻后,一盆子绿中带点粉的草出现在陆南川手里。
    但草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花盆它有一双脚,粉色的,鸭掌形,还带一截腿。
    顾玉琢凑上来,轻弹了下花盆,“老板说叫白油画竹芋,但这棵上的白带点粉紫,好看吗?”
    这盆竹芋不能说不好看,它中规中矩,说不上美丑,只是生得很精神,叶片油亮,一看就是专业人养出来的。
    但是……
    陆南川问:“这个盆有什么有说法?”
    为什么有两条腿?
    “别致啊,”顾玉琢说,“不觉得它别致吗?而且有腿能高一点,老板说水也不会墩在下面,回头把根泡烂。”
    于是,粉脚花盆就在陆南川房间里落了户。
    顾玉琢问为什么不摆客厅里,陆南川说那是他的生日礼物,当然要摆房间,并告诉黑崽,以后要看竹芋就来房里看。
    除了竹芋,顾玉琢还给订了个小蛋糕,放在房间的冰箱里。
    袁茂去隔壁茶餐厅帮他们打包了汤和菜,两人临近半夜时候,把屋里灯一关,只开了两盏射灯,席地而坐,比前一场更郑重地点起了十八弯造型的生日蜡烛。
    “许个愿吧陆老师,我给你唱歌。”
    顾玉琢唱歌不说多好听,但也不算太难听,没到让人想把他人道毁灭的程度。
    唱完生日歌,蜡烛也燃下去了一半。
    陆南川像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默默许了个愿,然后把蜡烛吹灭了。
    开始分蛋糕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想着去开灯,都不想站起来。云朵形的彩色盘子装上蛋糕,两人一人一半。
    满屋仅有的亮光罩着他们这一小片空间,光晕之外,是细腻的黑暗。
    处在这样的氛围里,让人生出一种奇异的安全感,也同时生出一声错觉,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和身边这个人。
    吃着蛋糕,陆南川说:“这个生日很好,谢谢你。”
    简单朴素,没有花活,却意外地很真实。
    这些年的生日用四个字总结就是,虚假繁荣。一帮人在一块儿瞎乐呵,来祝贺的人里有八九成是要么不得不来,要么动机不纯。偶尔碰上没在剧组的日子,对吴妙莉来说就和过节一样,如果不是二花姨拉着,陆南川的生日她能大肆操办三天三夜。
    她这些年也不容易,陆南川想。
    手机在脚边震了下,陆南川瞥了眼,是他爸。
    -生日快乐。
    -有空给我回个电话。
    作者有话说:
    宝们,本文预计1月31日要入v了,v当天更6000。非常感谢大家自开坑以来的支持,谢谢鱼粮海星和每一章评论,爱你们哦(づ ̄3 ̄)づ
    第25章
    顾玉琢半夜醒来想喝口水,爬下床一走三晃晃出来。
    借着夜灯那点儿光,他半梦游式前进……进到一半,突然一个激灵,醒了。
    不为别的,只是落地窗前站了一个人。
    单是能看见一个背影,但也足够黑崽认出来是谁了。
    陆南川在打电话,凌晨三点,打一个听声音就不太对劲的电话。
    顾玉琢进退两难。
    退回去吧,又实在很渴,晚上吃咸了,这会儿嗓子眼里像塞了一座火焰山,又干又躁。
    往前走吧,看陆老师的样子,这势必是一个不打算让人听到的电话,而他就这样听到了,非常符合饶姐说的那种“不如打死”。
    犹豫的几秒内,陆南川回头了。
    隔着稀疏的暗影,他们对视了下。
    陆南川没什么表示,看完一眼又转了回去。
    顾玉琢手掌蹭蹭睡衣角,把方才热出来的手汗擦掉了。他过去拿了两瓶矿泉水,就要回卧室,还没走两步,陆南川电话打完,叫住了他。
    “睡不着,还是醒了?”陆南川问。
    他身上有股很淡的薄荷味儿,顾玉琢嗅嗅,觉得凉丝丝的。
    “醒了,特别渴。”说着,顾玉琢把水开了,递过去一瓶,“晚上连吃两顿,齁咸。喝点水吧陆老师。”
    陆南川喝了口才从冰箱挖出来的冷水……可以,一时间从生理到心理都凉成同一温度了。
    按说到他这个岁数的人已经不会过分计较家庭带来的不悦了,但陆南川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差,显得情商极其低下。可能是性格里始终有一部分被压抑住的幼稚,在他嗖嗖成长的过程一不留神给保存了下来,导致一旦有同种成分的问题发生,他的处理方式就会很不成熟。
    陆南川说:“你看,不管多繁华的城市一到凌晨就会显得特别寂寞。”
    他坐在沙发背上,一双腿支着。很平凡的一个动作,却意外显出了腿的长度——一般人这么坐,两只脚多半有一只着不了地。
    顾玉琢觉得自己这个跑神跑得不太够意思,便道:“所以这个时刻就是属于网抑云的。”
    “什么?”陆南川没明白。
    “网易云。”顾玉琢给他找出来,“听歌的。”
    陆南川翻了两下,里面唱的说的都挺致郁的,但奇怪的是,他自己情绪忽然从谷底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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