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生活观察类节目,被观察对象前两天和顾玉琢一起在热搜里挂着,叫许尧臣。
电视屏幕上看着真人动态和超话里看照片是不大一样的感受。
——他们关系的确不一般。
于是陆南川看得比顾玉琢还认真。
“你们经常一起打球?”节目播到两人去打壁球,陆南川胳膊杵了下顾玉琢,“帮我加点热水。”
“啊,是,有空就约着去。”顾玉琢起来往小餐厅走,“不过一年到头也打不了几次,他玩儿命接戏,五星劳模,这几年春节都在剧组过的。”
“戏怎么样?”陆南川没前没后地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好。”顾玉琢把被子递回来,“满身都是你嫌我缺的那种,灵气。”
灵不灵气的从综艺里看不出来,只能瞧出来一身疲惫和被迫打起精神的无奈。
挺丧的一个年轻人。
乍一看,除了脸蛋身材,完全就不适合混演艺圈。
节目在继续,播到许尧臣让球砸一脸血的情节,整个脸都给马赛克掉了。
顾玉琢本来要摸麻花吃,一看他兄弟被马掉的头,很震惊:“卧槽,好大一个马。”
比新闻犯罪分子那种都大。
然后他又兴冲冲给陆南川讲了节目没播的后续情况。
再然后又在陆南川一句一句的引导下讲了不少兄弟间的小故事,直到后来说累了,不肯动挪窝,干脆就睡在了沙发上。
河西村的戏只剩下两场,并不是重头戏,等剪辑出来兴许只有一两个画面那种。
要转场了,所有人都泡在松弛又紧张的情绪里,一方面是总算结束了相对难度大的拍摄,另一方面是要进入新阶段,对主创来说,是个不一样的环境了,要快速调整状态,完成剧中人物的时间跨度,把自己融进去。
顾玉琢打心眼里觉得这对他又是一个挑战。
黑崽挺发愁,收工之后坐小河堤上出神,看夕阳映在河面,觉得像被搅碎的火焰。
芦苇一丛一丛的,随着热风摆舞,盛夏的味道很浓郁,让人不经意地就能松弛下来。
可惜还没松到底,自我陶醉的浪漫氛围也没上头,手机就响了,鬼吼鬼叫着。
他接起来:“妈啊——”
那边:“儿。”
冯女士对儿子这种懒散的状态不是多满意,问他是下班了是摸鱼呢。
“下班了啊,明儿还有半天假呢。”顾玉琢说。
冯女士又道:“有个事儿跟你说,你听了别起急,是你爸给你揽的——我是不同意,但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顾玉琢开始往小河里扔石头,“说呗。”
冯女士说:“你爸让你相亲去。”
石头“咚”一声打碎了河面上的霞光,溅起一个大大的水花。
作者有话说:
今天我是双更人,双更使我更高大
第20章
翻遍演艺圈大概也没几个艺人在出道后还要经历相亲这种活动的。
用老顾——顾玉琢他爹的话说:别以为你在电视机上露露脸就高人一等了,演员它是个职业,不是你的啥光环,本质上你们和外面打工的小年轻一样,都得靠自己的双手奋斗。你啊,不要沾沾自喜,还没等混出分量就先飘起来了,像什么话。
于是,老顾对小顾的人生安排,也就和其他二十五六的大姑娘小伙子没什么不同了,并不觉得他儿在这岁数结婚生娃算英年早婚。
而且最好响应国家号召,生三个。
既然要生三个,那二十五六就不早了。
顾玉琢拿着手机倒在了芦苇丛里。
倒下之后,他看见了一双笔直的长腿,顺着腿,望见了陆老师倒着的脸。
黑崽眨巴眨巴眼,心想:好看的人果然不管东南西北中哪个方向,都好看。
伸直了胳膊,他希望陆老师把他拉起来,但陆南川只是低头看着他,并说:“拉不动,怕伤口扯开。”
黑崽只好自力更生,打个滚爬了起来。
他头上背上都沾着干草叶,看上去像条不聪明的流浪狗。
陆南川给他摘了头发上两条干草,说:“于匆死在盛夏,要抢时间先拍他死后的戏份,所以往后几天都没你的通告。”
顾玉琢喜上眉梢,大声问:“我下线啦?”
陆南川锁眉,相个亲就这么高兴?
真是个直人?
不说没交过女朋友吗?
“老子要去打江山!一雪前耻!”说着,他摸出了手机,冲进游戏,“走啦陆老师,我要回去战斗。”
陆南川:“……”想多了。
相处将近三个月,顾玉琢这个简单得像个一一样的小孩儿身上的优缺点都明晃晃挂在外面,他有活力、开朗,虽说粗中有细,但有时候是真的粗糙。他有不合时宜的天真,让人生气却也难能可贵。正经事上很勇敢,在“怕”的人面前又非常怂,的确是颗“机灵豆”。
混这个圈的人,只要混出头的,身上都有“光环”。可这种东西在顾玉琢身上却不明显,他的真实总在牵引着陆南川的注意力,让他时不时就会“看见”他,然后转不开眼。
爱情的发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有人说它没有理由,却也不是真的无迹可寻。
顾玉琢想象中的“下线”是摊在酒店里,奔腾在游戏中,偶尔去片场晃晃,刺激一下正在忙碌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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